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锦溪环顾了一下四周,见男人的袍子和软靴都不在。
“二爷呢?”
秋蝉和冬雨一怔,“奴婢也不知道,许是在书房吧。”
她们是锦溪的贴身婢女,随锦溪一起来的相府,虽来相府的时日不长,却都很清楚,她们的驸马爷可是个爱读书的翩翩公子,似乎只要是无事,基本上都呆在书房。
锦溪闻言,直接掀了锦被下床,“本宫去看看。”
秋蝉和冬雨连忙上前,取了中衣袍子给她穿上。
“不用跟着本宫!”
出了厢房的门,一阵夜风迎面吹来,锦溪连忙拢了身上的披风。
沿着抄手游廊,她径直朝书房的方向走,可走了几步又蓦地顿住,快步折了回来。
“怎么了,公主?”秋蝉和冬雨正准备回房,见她去而复返皆是一怔。
“快去给本宫沏杯热茶!”
这深更半夜的,她忽然这样贸然去书房找他,难免会让他不好想。
恐他误会、生出反感,她想,还是贴心地前去给他送杯热茶比较好。
远远的,她看到书房里亮着烛火。
果然在!
锦溪心中一喜,加快了脚下步子。
今日在未央宫前面,她皇兄说让太医检查所有的女人,当时,她紧张极了,特别是当太医说鹜颜还是完璧之身的时候,她更是害怕到了极点,因为她也是啊,她也是完璧之身啊。
她堂堂一个公主,嫁人多日,却还是完璧之身,说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虽然,虽然,她是原因的,但是,世人肯定不会这样看。
就像鹜颜,当时,夜逐寒还不是站出来说,鹜颜这几日身子不方便,故未圆房,但是,在场的又有几人相信?<cmreadtype='page-split'num='4'/>
所幸,最终她皇兄说,她不用检,她才得以没丢这个脸。
她身子不好,从小体质就弱,还晕血,大婚那日,也晕倒了一次,就是那日太医说,她的身子得调理调理才能圆房,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喝汤药调理,而夜里,她跟夜逐曦虽然同塌而眠,却也只是同塌而眠,双方都很克制,并未有半分亲密之举。
其实,她想,她真的想。
夜逐曦是个走在哪里都耀眼的男人,而这个优秀的男人是她的男人,她也想他好好爱她,不仅仅是平日的关心呵护,作为他的女人,她要他的全身心,她要将他的心占满,她要在他的身下绽放。
今日未央宫前面,她虚惊一场,所以下午,她悄悄进宫看了御医,御医说,她的身子已调理得差不多了,可以同房。
她欣喜若狂,本想今夜将自己给他的,沐浴、熏香,她也做了最充足的准备,谁知,等她缠身而上时,那个男人跟她说,下次吧,今日他很累。
很累,还深更半夜跑起来看书?
伸手,她推开书房的门。
下意识的,她的第一眼就看向书桌,出乎意料的,书桌边没有人,灯火倒是明亮。
她一怔,转眸望向屋内,就看到窗边站着一人,似是闻见开门的动静,那人也正回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锦溪又是一怔。
第一反应她以为是夜逐曦。
可很快,她就发现不是。
是夜逐寒。
因为一身玄黑的锦袍。
夜逐曦从不穿深色。
“公主……”
夜逐寒看到她,似乎有些吃惊,看了看门外的夜色,又转眸看向她,疑惑问道:“怎么没睡?”
锦溪怔了怔,讪讪一笑:“哦,夜里睡得太早,一觉醒来天还没亮,说在院子里走走,就看到书房里亮着烛火,就沏了杯热茶送过来。”
一边说,一边走到桌案边上,将手中茶盏放下。
“大哥怎么还在书房?是没睡,还是早起?”
看方才的样子,这个男人应该在窗边站了很久,显然是有心事吧?
夜逐寒微微一笑,“看书看得专神,一下子竟忘了时辰,本打算回房去睡,一看光景,马上也要起身上朝了,所以,干脆便不睡了。”
看书看得专神?
男人都爱看书吗?
下意识的,她又转眸看向书桌上面,目光触及到书桌上摊开的一张画,画纸有些发黄,似是年数已久。
锦溪微微一怔,随手便拿了起来。
是三个人的画像。
一个大人和两个小孩,确切的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女孩以及一个约莫三四岁的男孩。
正猜测着是谁,眼前黑影一晃,夜逐寒已经行至跟前,轻轻将她手中的画像接过。
她一怔,抬眸,就看到夜逐寒唇角轻轻勾起,一边笑着,一边不徐不疾地将画像卷起:“时辰也不早了,公主快快回房歇着吧,若逐曦一觉醒来,发现公主不在,怕是要担心的。”
锦溪愣了愣,脸色微白,静默了片刻,便对着夜逐寒微微一笑,“好!大哥也早些歇着。”
“嗯!”夜逐寒点头,将画像拢入袍袖,随手端起桌案上的茶盏,修长手指捻起杯盖,轻拂茶面,低头呷了一口,“多谢公主沏的茶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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