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怔怔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不声不响,便也不再问,略略别过视线,蹙眉道:“凌澜,你知道吗?我很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你除了会这样对我,你还会什么?”
每次不是强抱,就是强吻,他想过她心里的感受吗?他在意过她心里的感受吗?
“我还会解释,只要……你信。”凌澜再次上前一步,伸手,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眼角。
温热的触感,蔚景浑身一颤。
一起颤抖的,还有那颗早已乱作一团的心。
他说什么?
他说,他还会解释,只要她信?
缓缓转眸,她再度看向他。
“我跟铃铛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那日在洞里,我只是在给她疗伤。”男人轻声开口,声音略显苍哑。
她没有说话,就看着他。
这个她知道,他早已跟她说过。
这就是所谓的解释?
“之所以在你出现的时候,我让铃铛不要吭声,是因为……我怕。”男人依旧抚着她的脸,看着她,继续道。
长如蝶翼的眼睫轻轻一颤,蔚景迎着他的目光:“怕什么?”
“怕你误会。”
他是真的怕。
第一次怕,第一次害怕一个人误会。
对方是铃铛,不是别人,如果是鹜颜,他一定不会这样。
铃铛曾经是她的婢女,是她一直不能接受的一个背叛,而且,他曾经还当着她的面带走铃铛,将她一人留下被禁卫所抓。
种种的种种,让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让铃铛说话。
可是,世事就是这么可笑,越是怕什么,越是发生什么。
他不想让她误会,却让她误会更深。
她什么都看到了。
是他粗心了,一门心思都想着要赶去救康叔,却忽略了她的眼睛,他压根就没想到她的眼睛会复明,头一天夜里晚膳的时候,他检查过她的眼,情况恶化了,当时,当着影君傲和殷大夫的面,他不动声色,本想着第二天私下里跟殷大夫商量一下诊治办法,却不想,她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当然,现在将这些说出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没发现就是没发现,伤了她就是伤了她,而且,殷大夫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他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也从来不像任何人解释,哪怕是鹜颜。
他只做他认定的事情,别人怎么看,怎么想,那都是别人的事情,跟他无关,他不想理会,也无所谓。
而面对她,特别经历那么多以后,再一次面对她。
他生出一种感觉,如果再不解释,就完了。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必须解释。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也不是为了推卸责任,他只是想要她重拾信心,她对他的信心。
“还有这个,”他伸手探进自己胸口的衣襟,掏出一个东西,缓缓摊开掌心。
蔚景疑惑地看过去。
赫然是一枚玉佩。
红绳绿玉!
蔚景眸光一敛。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是她曾经贴身带了三年的东西。
也是在东盟山上她被人推下悬崖之前,被人取走的东西。
点点血色爬上眸眼,她缓缓将落在玉上的目光移开,徐徐看向他。
他抓起她的手,将玉佩放进她的掌心:“没亲眼见过锦弦送给你的那枚玉佩,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一枚是不是跟你那枚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这的确不是你那枚。”
蔚景一震,愕然抬眸。
男人目光坦然,口气坚定。
蔚景迫不及待地执起玉佩仔仔细细地端详。
一样的红绳,一样的玉面。
一样的质地,一样的图案。
忽然想起什么,她将玉佩反过来看向背面。
当一片光洁入眼,她心跳踉跄。
犹不相信,她伸出手指,指腹一点一点摩挲过玉佩的背面。
果然不是她的那枚。
她的她曾经在背面刻了一根细小的琴弦,她曾经还跟锦弦说过,那琴弦代表他,她还给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温柔的弦。
这枚没有。
虽然对于玉器,她不是很懂,但是,当时她去宝玉轩刻弦的时候,那里的工匠告诉过她,在玉上刻上图案可以,想要抹掉图案又不留痕迹就不可以了,所以让她考虑清楚。
没想到,这世上,这样的玉佩竟然有三枚。
曾经锦弦跟她说,是他们锦家祖传的,只有两枚。
凌澜为何会有?
当然,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是她的那枚,不是她被人推下悬崖之前被取走的那枚。
微微一笑,她将玉佩还给了他。
凌澜自是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的这些,见她突然这么一笑,又将玉还给他,却依旧一声不响,心里面瘆的慌,也不知道两块是不是一样,她还在不在误会,便也顾不上去接,而是先急急问道:“怎么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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