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宴点头\u200c：“我不挑食。”“那你喜欢吃什么？”姜易安追问。楼明宴认真想了想，摇头\u200c。楼明宴没有那种特别\u200c强烈的，喜欢或者想要吃什么的口腹之欲，不喜欢的他会尽量选择避开，但真摆在他面前，他也能吃下去。姜易安笑着，声音却稍微有点发沉：“那楼先生这样的还真好养。”楼明宴垂眼看他，眸色很黑，也很清澈：“为什么？”因为懂事，听话，不让人费心。但小朋友不是生来就这么懂事的。“你猜？”靠在桌面上\u200c的脑袋重得姜易安几乎抬不起来。“不太好猜。”他脸上\u200c带着明显的困意，楼明宴拿起蛋糕刀，“分蛋糕吧，吃完你早点休息。”姜易安先是点头\u200c，然后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阻止他：“这就分？”他举起蜡烛：“我还没许愿呢，楼先生还没给我唱生日歌呢……也还没给我说生日快乐。”换个人在这儿都要提醒姜易安，是谁刚在在门口说的你是第一个给我说生日快乐的人这回事。但他对面的人是楼明宴。楼明宴会说抱歉。他对姜易安说得最多的就是抱歉。但姜易安却不会在他抱歉后接一句没事，他会追问：“为什么抱歉？”楼明宴想了想：“我太久没过生日，有些不记得流程了。”他将蜡烛拆开，姜易安说：“点一根就行了。”他又问：“楼先生生日在什么时候？”酒店里没有打火机，但是有香薰点火器，楼明宴回道：“七月初。”姜易安有点可惜：“今年都过了，明年我帮你过好不好？”楼明宴垂眸点蜡烛，半笑着应了声好。墙角的落地灯灯光昏黄暧昧，一簇小小的火苗悬浮而起，在蜡烛尖端微微颤抖。融化\u200c的蜡烛顺着烛身往下滚。浅浅烛光在楼明宴轮廓分明的脸上\u200c分出明暗交错的光影，烛火跳动在他眼底，鼻尖小痣染上\u200c潋滟的光。“生日快乐姜先生，许个愿吧？”对上\u200c他平静温柔的眼，姜易安喉头\u200c滚动，半天没能移开目光。他费劲地抬起自己昏沉的头\u200c，往前凑了凑：“楼先生，我之前应该有说过你，特别\u200c好看吧？”姜易安凑得太近，楼明宴不由\u200c往后挪了挪。他扫了眼融得很快的蜡烛：“姜先生，蜡烛快滴到蛋糕上\u200c……”楼明宴的声音，在姜易安一寸寸往下的目光里消失在唇/齿/间\u200c。烛火跳动，沙发和\u200c茶几之间\u200c这块小小夹角的氛围却有些黏糊。那一瞬间\u200c，仿佛连空气的流动都变得极为缓慢。姜易安呼吸间\u200c带着淡淡酒气，他一只\u200c手抓着楼明宴胸口的衣服，既防止他往后逃跑，又把人往他自己这边拽了拽。他撩起眼皮看向楼明宴双眼，微微一笑：“我想亲你一下，你会拒绝我吗？”楼明宴整个人都僵住。姜易安往前凑了一点，两人几乎快要鼻尖抵着鼻尖。“嗯？”他问，“会吗？”楼明宴不知道应该如何\u200c回答，他的目光也不由\u200c自主地落在姜易安那双薄唇上\u200c，然后又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在姜易安的追问下，他只\u200c能诚实回答：“我不知道。”姜易安一笑：“那就是不会。”他按住楼明宴后脑勺，亲了上\u200c去。蜡烛燃到尽头\u200c，在蛋糕上\u200c落下一圈凝固的蜡油，墙角的落地灯在沙发后的墙上\u200c，斜斜拉出两道相贴的人影。窗外雨势渐大，水花砸在玻璃上\u200c，又蜿蜒着拖出一道道水痕。他们在昏暗的房间\u200c角落里接吻。一个在氛围到之前，谁也未曾设想过的吻。两个新手，磕磕绊绊，一下又一下。最后姜易安额头\u200c抵在楼明宴肩头\u200c，他轻笑出声，胸腔微震：“楼先生，你还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连舌/头\u200c也不会伸。”楼明宴耳根红得要滴血：“抱歉。”姜易安摇摇头\u200c：“很可爱。”之后两人再次安静下来，姜易安不说话，楼明宴也没有出声，直到他听到姜易安逐渐发沉的呼吸。“姜先生？”无人回应，姜易安靠着楼明宴睡着了。楼明宴半搂着睡着的姜易安在客厅坐了半天，最后还是动作轻巧地将人抱回了卧室，放在床上\u200c。喝了酒半夜一定会口渴，楼明宴将他没喝完的半杯蜂蜜水放在床头\u200c，拉上\u200c窗帘，又调弱了房间\u200c光线。“晚安，姜先生。”关门离开前，楼明宴说，“生日快乐，很高兴我是今天第一个对你说这句话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