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这短短的一下午,施淮尝试着不拿手机,没有网络,没有了通讯工具,没有自由,没有陪伴,在这四四方方的空间,施淮就已经坐立难安。贺白却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最开始他甚至不能下床。他该有多孤独。施淮心神恍惚,猛然间想起来一楼的卧室是和阳台打通的。施淮快步走到阳台,却在落地玻璃门前心生退意,他知道贺白不想看见他。贺白正坐在单人沙发上叠东西,旁边的小茶几放着一个纸盒子,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一个鞋盒。他叠的很认真,一直低着头,动作却有些笨拙,一张不大的纸被他翻来覆去地叠,都出现了深深的折痕。施淮就这样一眼不错地看着他,从他在本子上撕下一页纸,到叠成一个小小的千纸鹤,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印刻在了脑海里。贺白好像没有很追求速度,但是叠的甚为精细,有一处不满意就会拆了重新叠,以至于成品的千纸鹤身上都会有浅浅的痕迹。那是不合心意带来的伤痕,也是精益求精给予的磨炼。施淮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日沉西山,隔壁家的小姑娘下了学,便又传来悠扬的琴声,而他却因为长时间地保持同一个姿势站立导致腿酸脚麻,可贺白从始至终也没有换过姿势。施淮轻轻地敲了敲玻璃门,听到声响的贺白瞬间抬起头来,看到门外的施淮却愣了一下,接着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来,看着施淮没有反应,疾步过去打开房门,从卧室正门走了出来。施淮也是没有想到,眼看着贺白从眼前消失,又在阳台出现。“宝宝。”施淮发现了如果他不先说话的话,贺白是不会先开口的,好像未经允许,他是不能和施淮说话的一样。“你,怎么?”贺白和他保持着距离,匆匆看了他一眼之后又低头。施淮看见贺白的动作有些心疼,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今天没有去公司。白白你晚上想吃什么?要和我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吗?”贺白短暂地摇头,“吃什么都好。我,我就不去了,你,”施淮猛地打断他,“白白,一起去好不好?”说着朝贺白走近一步,伸手想要去拉他的手。贺白却仓皇后退,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不,不用了,我不,不想出去……”施淮伸出的手陡然垂落,神色暗淡,“好,不想去就不去了。那白白想吃什么?”贺白摇头,“吃什么都一样的。”施淮苦笑着摇头,贺白之前那么爱吃一个人,对于一道菜都能蹦出好几个形容词,现在却说吃什么都一样。怎么能一样呢?施淮转移话题,“白白今天中午没有睡觉吗?”“嗯。”贺白声音很轻地应了一声。施淮没有再问什么,他知道他要是说话,贺白一定会回答他,可是他也看得出来贺白并不想理他。就连说话都要保持着距离,为了这些距离,甚至不愿来给他开门,还要特意从卧室出来绕到阳台上来。施淮默默地记到心上,下次贺白给自己开门,自己要先后退一步。施淮一个人站在超市蔬菜区发愣,因为他已经想不起来贺白爱吃什么了。贺白好像什么都爱吃,但施淮又知道不是的,曾经他也细心地把菜里贺白不爱吃的东西挑出来,而今却想不起来贺白喜欢吃什么。散散落落地挑了几样菜,施淮在心里盘算要做什么菜。他看起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总裁,其实在他追贺白那段时间,因为知道贺白爱吃,所以苦练了很长时间的厨艺。只不过后来再也没有下过厨,都是贺白一个人在厨房忙前忙后地做饭。施淮失神地想,明明他是爱贺白的,可怎么后来就这么对待他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直到回了家,看见贺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一晃神就把话问了出来,“为什么我会这么对你呢?”这句毫无逻辑和意义的话湮灭在电视发出的声音中,贺白并没有听清,只是看见施淮嘴唇开开合合,然后走进了厨房。贺白有些茫然地跟着施淮进了厨房,施淮已经很久都不做饭了。施淮知道他进来了,扭头叫他,“白白,来帮我洗菜好不好?”贺白机械地接过蒜薹,择掉多余的部分,沉默地在水龙头下清洗。洗完之后不知所措地拿着站在水池边,水滴滴答答地从他的手上滑下去,蒜薹水灵灵地被握在手里。施淮眉眼带笑,被这样很久以前的氛围打动,曾经也是这样,他炒菜做饭,贺白就会给他打下手,再附赠一个亲吻。可在看到贺白的双手时,面上的笑意瞬间收起,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心疼。施淮瞬间抓住贺白的双手,“这是怎么弄得?谁欺负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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