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途终于忍不住地把手机扔了,“又是那个施总,他自己没媳妇吗?天天来找我媳妇。”袁谨念声音含糊不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自己喜欢贺先生还参悟不透,不然大半夜为了吃饭这事打电话?”白途吃吃地笑了几声,捏了捏她的鼻子,“那幸亏我参悟的早。”施淮太久没在这里休息,被褥都没有,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施淮关了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觉得灵魂好似被劈成两半,一半沉溺,一半漂浮。周围好似飘着白光,场景却是黑黢黢的一片模糊,沉溺的在其中行走,漂浮的在上空凝视。沉溺地经历着他梦想的一切,漂浮的却冷漠地看着他欢喜,像站在上空,在全知视角看着他人的反应,两半灵魂像在梦中,各自站在不一样的视角,却又奇异地融合,像在亲历又像在漠视。施淮好像在睡觉又好像清醒着,恍恍惚惚地听见开门的声音。施淮睁眼便看见贺白赤脚跑进了厕所,接着便传来了呕吐声。施淮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跑到厕所,看见了贺白趴在马桶上,不停地咳嗽,贺白脸色苍白,额角不停地淌着冷汗,嘴唇发白,眼睛通红,咳嗽的眼角带泪。施淮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焦急地问他,“白白,好些了吗?”贺白呼吸急促,双手紧扣着马桶的边缘,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牙齿不住地打颤。施淮急忙打横抱起贺白,赤着脚跑到车库,把人放到后车座,连安全带都来不及系,匆忙发动汽车。到了医院医生被他几欲发狂的神情吓到,以为他怀里的人得了什么绝症,结果发现是急性肠胃炎。“患者很可能是过度摄入太多食物,超出了他平时所吃的食物量,积食消化不良引起的急性肠胃炎,好生治疗调养,没什么大问题。”“主要就是少食多餐,多喝水,忌油腻、刺激性食物及海鲜、生冷食物;可以喝一些易消化的米粥,挂面汤,多休息。”贺白半眯着眼躺在病床上,施淮给他拽了拽被子,坐在他身旁低头看他,“睡会儿吧。”贺白没有应声,却是难受的皱紧眉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睛却觑着吊瓶。施淮喉咙一哽,轻轻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我不走,我给你看着。”贺白难受得厉害,撑不住地阖上眼。贺白一向身体健康,最多也就是得个感冒咳嗽什么,很少闹到住院这个地步,偏偏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拜他施淮所赐。后半夜贺白又醒来几次,不是吐就是拉,一趟趟地往厕所跑。施淮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被揪成一团,恨不能自己替了他,只能拿着吊瓶和他一次次地起来,给人端水擦汗。折腾一夜,快天明的时候才好了些,贺白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施淮才松了口气,给他摁着拔了针的伤口,防止血液流出来。盯着贺白的脸看了一会儿,施淮起身忍不住地想要吻他,想了想贺白受惊的模样,还是叹了口气,给人把胳膊放进了薄被中。天渐渐明起来,一层薄雾淡淡地笼罩在黎明之际,很安静的风,带来些凉意。施淮把烟掐灭,眉心都笼上一层怒意,神色随着袁谨念的话语越来越严峻,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把他人给我叫医院来。”李京来的时候施淮正看着贺白吃饭,病床上支起来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贺白神色恹恹,却极为乖巧地喝粥。施淮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几次想要伸手喂他,又抑制住动作,见贺白捏着勺子眉头一皱,施淮匆忙拿过垃圾桶,刚吃进去的米粥还没来得及消化,便又吐了个干净。施淮给他拍着后背,拿着纸巾给他擦嘴,又端过水杯来让他漱口,等贺白缓过劲来,又倒了杯热水给他,“喝点水。”袁谨念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施总,人来了。”施淮把喝剩下的米粥放到柜子上,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才出门来。因着是私人医院,又是施家旗下经营的,这一层的病房里几乎都没人,楼道里更是安静的可怕。因此施淮那一拳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李京的嘴角顿时淌出血来,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施总。”施淮没忍住抬脚狠命朝他踹过去,李京一下倒在地上,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施淮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往墙上掼,一声声在安静的楼道里甚为刺耳,有鲜血顺着墙壁流下来,末了又一拳把人揍到在地。李京几乎站不起来。就在施淮红着眼要把人拎起来时,被袁谨念拦住了,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嘴唇红艳,秀眉紧皱着劝他,“施总,再打就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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