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难得地对施淮发难,一双眼直勾勾地看他,全是施淮参不破的情愫,恼怒、拒绝、痛恨,眉头紧皱,语气生硬又冷漠,“施淮,难道什么事情都要随你的意思来吗?”施淮被他生冷的眼神吓到,僵硬地后退了一步,嘴唇嗫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细想起来,施淮所做的一切都是由着他自己的意,从来没有问过贺白愿不愿意。贺白要和他分手然后离开,他不愿意就将人关起来,他不想贺白一直拘谨在家中,便不厌其烦地问他,想要贺白和他一起出去。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好似都在忽略贺白的感受,明明贺白一直在拒绝外出,他却不停地想要贺白顺遂自己的心意,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罢了,好像只要贺白肯出去走走,就能打消他的愧疚,就能让他所犯的错一笔勾销。凭什么呢?施淮垂下头,“不是。”第10章 花盆贺白转身离开了,一整天都没下楼。施淮着急地在贺白门外踱步,想要举手敲门,好几次,却又把手放下,末了忽然想起来,迈步走到三楼阳台上。贺白所在的房间在二楼,侧面有一个露天的小阳台,放着几个空花盆,只有其中一个小瓷盆里种着一棵白白胖胖的多肉,被主人养的很好。施淮目测了一下三楼到二楼的距离,踢掉拖鞋,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没算好落脚点,膝盖不偏不倚把那盆多肉撞倒了,白瓷盆摔在地上,瞬间在他脚边裂开,瓷片划过他的脚背,原木色的地板上很快溅上鲜红的液体。施淮顾不得自己的脚,着急地把那棵多肉捧起来,一脸无措地看着地上是碎瓷片和泥土,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抬头间看见了闻声而来的贺白,惊讶地蹙眉看着他。施淮瞬间慌乱,捧着一把泥土里的多肉,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对,对不起。我……”贺白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打断他说话,“你怎么?”贺白向前走了两步,先是站在阳台边上向下看,又仰起头向上看,“你疯了?!施淮?你从三楼跳下来的?!”施淮手中有泥土簌簌地落下来,他看着贺白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嘴唇轻颤,听见贺白咬紧了牙关叫他,“施淮?!”语气是说不上来的恼怒和震惊。施淮脑子里的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断开,颓丧地低头,不敢再看贺白,“对不起。”他何时这样卑微过,而今却无措地捧着一把土,结结巴巴地和人道歉,“对不起,我,我把你的花,花盆打碎了。”一时间施淮只听得见贺白粗重又着急的呼吸声。施淮小心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贺白,发现他脸色铁青,一时间有些恍惚,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贺白脸上除了冷淡和害怕之外的表情了,可是现在贺白明显是在生气。他想自己真是混蛋,一天之内惹怒贺白两次。“我,那个,我重新给你买,买个一模一样的花盆,把多肉养好了还给你,好不好?你别生气了白白。”“不用了。”贺白叹气。施淮浑身一抖,忙不迭地道歉,“用,用的。”贺白拿起一个空花盆,示意施淮把多肉放进来,“先放到这里。”施淮自然听他的,小心地把多肉放进去,又接过来花盆放到地上,蹲下身子去收拢地板上的泥土放进花盆里。贺白站在他面前,出声阻止他,“好了,别弄了。”“好,好。”可手指却不停,一直去收地上的土放进花盆里。贺白语气加重,“别弄了!”施淮瞬间停止动作,抬头看面前的贺白,手中的泥土从指缝滑下去,指甲里都是土,愣愣地仰着头看他,一个完全臣服的姿态。两人对视半晌。施淮率先回神,移开目光,有些缓慢地站起来,“对不起。”贺白忽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深呼吸一口,伸手去拉施淮的手,“过来。”施淮却忽然甩开他的手,“脏,手脏。”说着拿自己的衣袖给贺白擦手,等把贺白手上沾的尘土擦干净之后,才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事我这就走了。”贺白低头看他被划破的黑色袜子,从中淌出的鲜血流到地板上,鲜艳夺目。“从哪走?跳下去还是爬上去?”这个尖牙利嘴的贺白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施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贺白的怒气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沉默半晌,“我以后不来了。”“那你就永远别来了。”“……好。”施淮艰难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阳台边上,双手撑在栏杆边缘,作势就要往下跳。贺白猛地拉住他,用力过猛,施淮的后背撞上贺白的胸膛,他感觉到贺白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瞬间拔高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炸开,“施淮!你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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