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不习惯在床上吃饭,指了指小沙发。施淮点了点头,把餐盘放在了小茶几上,压在了笔记本电脑上,然后返回要抱起贺白把人放到了小沙发上,贺白却推了推他的胳膊,接着自己下了床坐在了沙发上,施淮就站在一旁看着人吃饭。贺白不饿,只是喝了一点米粥便没有再吃。施淮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沉默地把饭碗收拾了端了下去,再次上来的时候,贺白已经做到了飘窗上,又在发呆。“白白,那里冷。”贺白回神,从飘窗上下来又坐到了床上。“腿疼吗?”“还好。”施淮挽起贺白的裤腿,看着红肿已经略微消下去一些,悄悄地松了口气,“林伯不是说尽量卧床休息吗?”贺白拿过药膏拧开,闻言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很多年了。”施淮喉咙一哽,这么多年了,他只知道贺白车祸后遗症膝盖会疼,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疼,什么时候不疼,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贺白一连几天卧床休息过。施淮猛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这一巴掌没有收着力气,很响亮的一声,那半边脸很快就肿了起来,明显的五指印在脸上,血从嘴角缓缓流下,滴到了他的白衬衫上,晕开一片血迹。贺白怔愣,身体微微向后躲了一下,仰头看他,缓缓地把手中的药膏递给他,“通用的。”施淮居高临下地看着贺白举起来的那支药膏,接着半跪在贺白身前,拿过药膏来,挤出少量药膏,轻缓地抹到贺白的膝盖上,全程没有再说话,任由口腔里的血腥蔓延,鲜红的血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缓慢清晰地滴到施淮的领口、衬衣、膝盖。贺白微微推了一下施淮的手指,施淮动作稍顿,抬眼看他,“疼了?”等了一会儿,才看见贺白摇头。施淮又低下头去,手指在贺白的膝头轻轻地绕圈,把药膏涂抹均匀,忽然眼前映入一片白,贺白递给了他一张纸巾。施淮看着贺白覆着一层水光平静又温润的眼睛,不可抑制地酸了鼻头,所有话语哽在喉咙里,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起身揉了揉贺白的发顶,沉默地收回手指。“脏了。”“什么?”施淮下意识地问他。“头发。”过了一会儿施淮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贺白是说他用涂药膏的那只手摸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发弄脏了。施淮短暂地笑了一声,“就一点点,不碍事的。”贺白抬头看他,施淮把手放到他鼻前,“是不是就一点?”贺白轻嗅了一下,伸手推开他的指尖,“有味道。”说完又抬头看他。施淮略有些无奈,“那怎么办?”“洗头。”施淮莫名地从他这个眼神和语气中看出了撒娇的意味,更加拒绝不了,没忍住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反正也不差这一点了,我给你洗?”“嗯。”施淮便去浴室防水,等他出来的时候看见贺白正背对着他站在小沙发旁边,施淮不明所以,走到贺白身边才发现他正拿着自己的手机试密码。贺白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掉到了小沙发上。施淮弯腰把手机拿起来,放到贺白手里,“密码是你生日,996620。”贺白微微仰头看他,施淮捏了捏贺白的指骨,下楼把小躺椅搬进了浴室,把水温调好,施淮站在浴室门口看见贺白已经放下了手机,才开口叫他,“白白,过来。”贺白不紧不慢地走进去,被施淮按在了小躺椅上,拿了浴巾盖在了贺白腿上。小躺椅的高度是施淮调整过的,正好和浴缸齐平。贺白的后脑勺被施淮托在手中,看着施淮彻底肿起来的脸颊,伸手点了点。施淮“嘶”了一声,却也没躲,“怎么了?”“洗手了吗?”施淮托着他后脑勺的手往上抬了抬,说话时带了些笑意,又因为脸肿,说话有些不甚清晰,“还嫌弃我呢?”贺白摇了摇头,柔软的发丝在施淮手心乱成一团,施淮又笑了一声,“嫌弃也不行了,已经都抹上去了。”说完,施淮撩起水给贺白洗头,动作很慢,很快温热的水就顺着施淮的手心往下淌,沿着手臂的曲线往下滴水。“多放点洗发水,免得你又嫌弃有味道。”施淮一只手轻柔地给贺白打洗发水,白色的浓厚的液体被揉成泡沫,指尖在发顶轻轻地按压摩擦。贺白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施淮半跪在他旁边,滴下来的水早已经把他的裤子弄湿了,潮湿的贴在腿上,却意外地没觉得不舒服。贺白轻微地侧了下头,随着他的动作有细小的泡沫很快地落入水中,施淮用手背擦了擦溅到自己脸上的泡沫,“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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