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亲耳听到贺白说不喜欢,心里的那座大厦还是轰然倒塌,尘烟迷了眼睛。可是既然贺白已经不爱了,为什么还要待在他身边。贺白见施淮久立不动,转身就往雪中走去。才刚下了台阶,施淮便抓住了他的手,一把伞在他头顶撑开,那些轻盈的洁白的雪花细细簌簌地落在伞面上,地上是两人踩出的鞋印,那么密切,那么混乱。施淮感觉到贺白挣开他手的动作,却死死地抓着不放,贺白忽然停下脚步,“听见了?”施淮喉结滚动,抓着贺白的手越发用力,神色冷凝,声音沙哑,混着不知名的情愫,问他,“既然不喜欢了,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的求婚?”“为什么还要待在我身边?”“为什么不离开?”贺白仰头看他,手上用力掰开施淮的手指,在漫天大雪中对上施淮泛红的眼睛,“因为你,不会放我走。”施淮感受到自己忽然剧烈跳动的心脏,好似要跳出胸膛,他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他控制不住地大喊,“我为什么不会放你走?!你以为你是谁?!你贺白要离开我拦得住吗?你这样哄着我吊着我很让你有成就感吗?贺白,你至于这么玩我吗?”其实施淮心里清楚,他不过是被贺白戳到了内心真实的想法才急切地要辩解,才这样口不择言地指责,好像他才是那个受害者。贺白嘴唇抖动,声音颤抖,“施淮,我们两个,谁玩谁,谁心里清楚。”“也是,向来只有我施淮玩弄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你玩我。”施淮咬牙,像是为了自己仅剩那点自尊,说话愈发口不择言起来。他看着贺白眼眶很快就红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一只困兽,就在施淮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要挽回的时候,贺白猛然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施淮脸上。痛感强烈,施淮被打的头一偏,接着就感觉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他不自觉地顶腮,眼神狠厉地盯着贺白,伸手捏住贺白的下巴,俯身靠近他,“贺白,有那么多机会你不走,以后也别想离开,就算是死也得我施淮死在你前面。”这是施淮第一次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袒露在贺白面前,“我忽然就不那么在乎你的喜欢了,我努力了这么久,只是为了你能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你却无动于衷,最后只得到了你的一句‘不在乎’,”施淮放轻了声音,“我也不在乎了,我只要你这个人,贺白。”“你想走,就杀了我。”施淮掐着贺白的脖颈把人扔到车上,狠狠地掼上车门,对司机说:“开车。”贺白的后脑勺撞到车壁上,闷哼一声,施淮垂眸坐在原地,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贺白接着又剧烈咳嗽起来,一声一声地像是在对着施淮的心脏开枪,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狙击他的血脉,痛感延伸至四肢百骸。施淮像是终于无法忍受一样,转头去看他,几个呼吸下来还是忍不住拿出车里放着的保温杯,拧开了盖子递给贺白,却被贺白一手推开。滚烫的热水浇到施淮手背上,很快红了一片,他握着杯身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施淮对上贺白的眼睛,却被贺白躲开。施淮把保温杯放到小桌板上,不再理会。一时之间车厢内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这狭小的空间内,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逼仄。到家之后贺白进了自己的房间,“呯”的一声,施淮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关上,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只是他的枕头被褥都在贺白房里,整洁宽大的床上只有折叠着的毛巾和包裹着的白色手帕,床头柜上放着的花瓶周围散落着已经枯萎的花瓣,空荡沉寂。施淮忽然觉得这房子太大了些。他们像所有吵架之后的情侣一样陷入了冷战,施淮没有限制贺白的人身自由,贺白依旧自由出入别墅,施淮常常看不见他。他开始住在公司,只是晚上却忍不住回家,可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黑暗让他心悸,尤其是推开贺白房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这种心悸达到了顶峰。施淮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外,他在冷风中四处张望,月色沉沉,他一双腿僵硬,呼出的温热在冰冷的空气中顷刻间消散。蔺文野推开包厢门就看见喝的酩酊大醉的施淮,在昏暗的灯光下仰面发愣,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你最好是有事。”蔺文野咬牙,“凌医生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大半夜我还得来给你收尸。”施淮半掩着面,轻笑了一声,“来了啊。”蔺文野叹气,坐到他身侧,点燃一根香烟,缓慢地吸了一口,“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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