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没有理会,低着头站起来,走出了浴室,施淮急忙跟着出去,只见贺白爬到床上,细白的脚腕垂在床侧。“白白。”施淮坐到床上,伸手拨开贺白的额发,贺白掀开通红的眼皮看他,一双眼睛水润,像是一种无声的回应。“饿吗?”贺白点头,“想吃饺子。”施淮嘴角弯了弯,“好,我让人送上来。”说着他用手摸了摸贺白的眼皮,“别哭了。”可他刚说完这句话,贺白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施淮,我眼睛里好像有水。”施淮给他擦眼泪,可贺白的眼泪好似掉不完的地落,怎么也擦不干净,“别哭了。”简直要把这世间的泪流尽了,哭得施淮心都要碎了。贺白情绪复又陷入低迷中,他将头埋在床褥中,细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肩膀不断地起伏着,施淮毫无办法。只能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白白,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贺白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掉进了他的心脏,分明是冰凉的却带着灼烧的力度,叫施淮心痛却毫无办法。贺白断断续续地摇头,声音闷闷地说:“我不知道。”其实就是这样,这样的激动也好,悲伤难过也罢,往事不断地在脑海中盘旋,情绪不受控制地陷入激动或者悲伤中,如此反复,直到把人逼疯,再把身旁的人逼疯。饺子被送过来时,贺白已经不哭了,却仍是没什么食欲,吃了两三个便不肯再吃。施淮像是哄孩子般哄他,“再吃一点吧,不是说想吃饺子吗?”贺白摇头,“不吃了。”“再吃一个好吗?那会儿还说想吃饺子呢,多吃一点。”贺白摇头,眉头瞬间皱起来,“我说不要了!那会儿是那会儿,我现在不想吃了!”“好好好,”施淮无奈道:“不愿意吃就不吃了,白白……”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贺白已经不耐烦地起身,转身就向外走,施淮也匆忙起身,“去哪?白白?”“去看我的花。”说完他脚步缓慢地往后院的花房中走,施淮急忙放下筷子,跟上贺白的脚步,伸手要去抱他,“脚还没有好全,我抱你去?”贺白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施淮便将人抱起来,“又瘦了。”贺白将头靠在施淮的肩头,脸颊无意识地在他肩上蹭了蹭,手指抓紧了施淮的衣服,没有说话。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施淮竟渐渐听得贺白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起来,他轻拍了一下贺白的后背,温声叫他,“白白。”没有回应。施淮侧头看去,只见贺白合着眼像是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脸颊挤在施淮的肩膀,嘴唇微张,施淮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这一眼将他这几日的疲惫都扫干净了。他才要抱着贺白回去睡觉,还不等走进屋内,贺白就睁开了眼睛,“施淮?”施淮脚步不停,“困了是不是?我们回去睡觉。”贺白垂在他身侧的两条腿抖了抖,接着摇头,“不要,不要回去。”“那要去哪里呢?”“不知道。”施淮轻叹,“该拿你怎么办呢?”贺白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施淮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连几天,贺白心绪都低落非常,还不等施淮想出办法哄着贺白去疗养院,贺白再一次不见了。贺白缠着闹着要了好几天的戒指,施淮没办法就带人在别墅里找,贺白像只小猫一样跟在施淮身后,倒是让他心安了不少。一枚小小的戒指,在偌大的别墅里随便滚去哪个角落,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施淮不过是挪开杂物间的纸箱子的时间,一回头便看不见贺白了。“白白!”无论贺白消失多少次,在看不见贺白身影的那一刻,施淮的心脏都会骤停。“贺白呢?”施淮抓着保镖的衣领怒吼,“人呢?!”保镖低着头,“抱歉施总,是我们工作的疏忽。”“还知道是你们工作的疏忽!”施淮怒目圆瞪,指尖几乎用力到发白,“还不快去找!要是找不见人,要是找不见……”施淮忽地放开了保镖,“不可能找不到!给我地毯式搜寻,就算是死了,”他咬着牙,口腔内的软肉被咬出血来,口中都是血腥味,眼底一片红色,“也得死在我这里。”“是。”或许这种失去还是一次次在施淮心底留了痕迹,一次消失不见就在他身上刻下血痕,之后不断地叠加叠加,旧的伤痕结痂又被划伤,于是不断地结痂留疤,在这一道新的伤痕留下之时,竟然也已渐渐的没了痛楚,甚至有些麻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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