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施淮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只是无尽的失望和庆幸,原来接受自己的爱人不再爱自己也不是那么很难,施淮笑着想,原来贺白早就说了,只是自己一直不肯相信,一直蒙蔽欺骗自己,才这么狼狈。“我知道了。”施淮又重复一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心中的痛楚一点点压下去。贺白的目光落在他的胸膛,“疼吗?”施淮点头,又摇头。疼呢,怎么能不疼,可是好像疼痛太过狠重了,便忘了伤口的疼痛。“你呢?”施淮问。贺白眼中的泪又掉下来,“疼啊。”疼啊,怎么能不疼,将自己的爱人从胸膛从心脏中剥离,怎么能不疼呢。“真的……不能回头了吗?”施淮的眼睛死死盯着贺白,瞳孔中只有贺白一个人,好像这样看着人,便不会从他口中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贺白沉默的时间似乎过了很长,久到施淮听到自己的心脏不住跳动的声音,久到施淮听到世界破碎的声音,之后终于听到了贺白的声音——“不会回头了。”原来世界是真的破碎了。过了好一会儿,施淮才点头,不会回头了,不是不能回头了,是不会回头了,他嘴巴开开合合,想要问那怎么样才会回头?可几个字句滚在喉咙里,粘连了血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的,不该问了。施淮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都搭在臂弯,他立在贺白的病床旁,赤裸的胸膛遍布着几道杂乱的伤疤,他没有同贺白讲过,这上面有一道是陆开山的弹簧刀留下的。他同陆开山结的梁子不单单是上一辈的恩怨,所以才会在听到贺白和陆开山走之后反应如此剧烈。结实有力的胸膛上缠绕着白色的纱布,施淮低头看贺白,“贺白,我不可能让你和陆开山走。”贺白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儿,嗤笑一声,“先不说我根本就没打算跟他走,再说了,我决意和他走你能怎么样?”“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是啊。”贺白看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看吧,不过是贺白一句故意而为之的话语,不过是贺白故意激怒他的手段,就直接让他失了控,即使这样生气,这样愤怒,还是不忍伤害贺白。施淮苦笑,“白白啊白白。”“把戒指还我吧。”闻言贺白先是一怔,接着从手指上摘下了自己的戒指,递给了施淮,“那你能把我的戒指还我吗?”施淮将戒指抓在掌心中,带着贺白体温的戒指在他掌心滚烫,他装作没听到,拿着戒指转身就要走。可贺白像是故意按着他的伤痛,“施淮,把我的戒指还我。”施淮停了脚步,没有回头,手指一点点收紧了,“贺白,那是我的戒指。”贺白还要说什么,施凯鼎却看不下去了,拍了拍贺白的肩膀,“可以了吧。”小叔对他不算差,如果不是因为贺白,他断不会这么帮着外人来伤施淮。“那你走吧。”贺白说,没再和他要回自己的戒指。施淮没有出声,沉默着走出了病房。梁志来接他去开会,将带来的新西服递给他,“施总。不住院观察两天吗?”“不用。”施淮随意拉开一间空病房进去换了衣服,再出来时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无坚不摧的施家掌权人。坐在车上,窗外的景色一点点闪过,施淮放下车窗,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出声,“回家。”梁志虽然疑惑,可觑看着他的神色也没敢多问,只好调转方向,开往圣苑方向。明明没回来几天,却像是好久没回来了,施淮站在家门前,又想起来之前的贺白会站在这里等他回来,现在想想,那不过也是贺白博得他同情和爱意的一种手段罢了。施淮走进贺白的房间,俯身拉开床头柜,里面果然有一张被揉皱了的纸条,他没有犹豫,直接拿出来展开,“最后一支药剂了,小婶再和我要也不能给了”,是施凯鼎的字迹。“哈。”施淮轻笑,怪不得贺白没有如他所愿的那样彻底失去记忆,原来自己的外甥早就和贺白统一了战线,将他蒙在鼓里骗得团团转。自从他们搬到疗养院之后,施淮一直是疗养院和公司两头来回跑,家中也没找人来收拾,他弯腰翻了翻垃圾桶,果然在里面看见了喝空了的药剂壳子。这还有什么不懂的,施淮想,甚至都不需要查验这药剂成分是什么。贺白真的狠呐,为了离开他,不惜喝这种伤害身体的药剂,将自己变成那样不受控制的、不正常的模样,多狠啊,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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