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布尔,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跟我差不多,也就十三四岁。衣衫破烂,脸上鬼画符一样,我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小说
十三四岁?青夏登时眉梢一挑,心下嘀咕起来。不过仍旧跟在两人的身后,这人既然能有这幅画像,就说明定和林暮白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视而不见。
离得本来就不远,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河边。大河已经结了冰,青夏跟着班布尔兄弟迅速跑到树下,只见一名少年倒在雪地里,浑身僵硬,面色发青,几乎就要冻死了。青夏打眼一看,只觉对方有点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对着那克多说道:“那克多,你背起来他,咱们回去。”
“好,”那克多力气极大,一把就将那少年背了起来,对着青夏问道:“洁玛阿古,我们回家吗?”
“不,”青夏摇了摇头,说道:“他坚持不了那么久了,直接去我的帐篷。”
几人迅速的将那少年抬到青夏位于雪坡上的营帐里,班布尔生了火,青夏对少年进行了冰冻后急救,好在这孩子年纪轻,一会的功夫呼吸就平稳了过来,算是脱离了危险。
青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着班布尔和那克多两兄弟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家去告诉阿妈一声,别让她着急,然后拿一套袍子过来。
两人答应了,就走了出去。青夏留在营帐里,看着那个面有菜色的少年,刚才为他做心脏复苏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有箭伤刀伤,数不胜数。这样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又是谁对他下了这样的毒手?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林暮白的画呢?
这时,被人注视的感觉突然升起,青夏扭头看去。只见那少年已经醒转,只是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里,有探询、观察、谨慎,还有一丝丝小心的防备。像是一只陷入了陷阱的儿狼一样,第一反应,不是猛扑上去,而是谨慎的观察四周的情况。青夏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只要露出一丝半点凶恶之态的话,这少年定会像豹子一般的冲上和自己拼命,也许在这之前,还要掀捆炭火,向自己扬上一把土。
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在他清瘦的脸颊上,有着一丝风霜的痕迹,青夏看着这个少年探究的眼神,微微一笑,心下却缓缓升起点点酸楚,乱世之中,想要生存,真的是很艰难。
“是我的两个弟弟找到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青夏极尽全力的用最暖和的声音说道,可是那少年脸上的警惕之色非但没消退半点,反而更加阴冷的问道:“你是画上的那个人。”
不是疑问句,而是十足的肯定。青夏知道多说别的已经没用,只得沉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和林暮白有过一面之缘,我也很想知道,这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文史林暮白大人?”少年眉梢淡淡一挑,颇有几分英武之气,狭长的眼睛半眯起,缓缓的闭上,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才又睁开,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的画风。”
“那这幅画?”青夏眉头紧锁,斟酌着小心的开口,终于还是沉声问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少年斜着眼睛看了看夏一眼,默默无声,看样子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一身破破烂烂脏乱不堪的衣裳,却也掩饰不住他一身的青华卓越之气,突然沉声说道:“能见到你,也是命运使然。救命之恩,不敢或忘大恩不言谢,就此告辞。”说罢就撩开帘子要往外走支。
“站住!”青夏突然厉声叫道,出手如电,一抓住了少年清瘦的肩膀。只见他的眉头瞬间皱起,不由得放松了手掌。细细一看,他的肩头竟然向外微微伸出血丝来,一看就受不轻的伤势。
“我不问你是谁,这里天高皇帝远,不必担心被人追杀,你伤的这样重,数九寒天的,出去必死无疑。”青夏沉声说道,眼神闪烁,眼神明明的带着一丝炽烈。
少年手掌紧握,眉眼间有着一丝淡淡的痛苦,许久,他仍旧摇了摇了头,轻声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还是不能留在这里。”
“你能去哪呢?”青夏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一把位住少年的手腕,厉声说道:“你若是有地方去,就不会跑到关外来!”
一丝酸楚突然缓缓的从胸腔里升了起来,很多前尘往事在脑海中飞速奔涌了起来,她紧紧的拉住少年的手掌,浓浓的内疚和自责像是巨大的虫子一般蚕食着她的心脏,少年奇怪的扭过头来,微微的挑起眉梢。
“你以为你不说你是谁?我就猜不出来吗?”青夏面色戚然,淡淡一笑,双手紧握着少年的手,终于,还是沉声说道:“我和你大哥,还有你姐姐,都是朋友。”
少年突然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青夏,过了许久,明亮的眼睛里突然升起了一层冰雾的波光,他急忙转过头去,一滴水滴沿着他清瘦的下巴落在青夏的手上。
“我全都知道。”青夏紧紧的拉着少年的手,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没本事,救不了他们,可是现在,我不能不管你。”
外面狂风呼啸,像是狰狞的野兽。天地这样辽阔,个人的能力渺小卑微,但是就是这样的巧合给了她一个恕罪的机会,青夏做了一个深呼吸,轻轻的说道:“留下来养好伤,以后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拦你。”
“洁玛阿古,我们回来啦!”
帘子哗啦一声打开,外面的风和阳光一同灌了进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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