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兽听到青夏的声音,立马来了精神,突然撒开四条小短腿,跑到青夏身边,玩命的摇着尾巴,兴奋的嗷嗷大叫。
伸手提溜起大黄肥嘟嘟的脖子,放在锦被上,青夏伸出修长的手指,点着它黑潦漆的小鼻子,说道:“据说你那天很仗义啊,为了救我孤身搏斗大黄鸟,神勇无匹,厉害啊!”青夏少有这么和气的跟小兽交流感情,见主人夸它,大黄立马一蹦三寸高,绿眼冒光,挺胸抬头,张牙舞爪的比划着,一幅天下大义,舍我其谁的嚣张模样。
秦之炎站在床边,淡淡而笑。
大黄正呜呜喳喳的比划着它的肢体动作,突然看到秦之炎的脸孔,登时一愣,傻乎乎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秦之炎,绿莹莹的大眼睛翻来翻去,狐疑的瞅了瞅他,又瞅了瞅青夏,小小的鼻子,登时就皱了起来。
“对了,大黄还不认识你。”青夏笑着说道:“这是我在谷底收的小弟,忠心可靠,还很聪明。”
秦之炎见那小东西雪团一般,滑稽可爱,淡淡一笑,就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它的脑袋。谁知只听嗷的一声,那小兽猛地跳了起来对着秦之炎的手掌一口就咬了下去。
“啊!”青夏惊呼一声,一把抢过秦之炎的手,只见两排牙印深深的印在他的虎口上,鲜红色的血不断的流了出来,青夏心底一痛,惊慌说道:“怎么样?它平时不咬人的,我们在谷底和它在一起生活很久,从来没见它咬人,对不起,疼不疼?”
秦之炎目光微微一动,随即笑了笑,说道:“皮肉之伤,不妨事的。”
“怎么会不妨事?”青夏惧恼地说道:“很有可能得狂犬病,它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牙齿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你还是去八巫那里瞧一下吧。”
“好。”秦之炎答应道。
“嗷嗷!”眼见青夏拉着秦之炎的手,小兽愤怒的上蹿下跳,叫个没完。
青夏低下头去,怒声说道:“都怪你,发什么神经啊,再叫,把你扔回地壑去!我知道你听得懂,少装蒜!”
青夏横眉怒目,气势惊人,小兽登时被吓得软了手脚,退到一旁,可是双眼却仍旧虎视眈眈的望着秦之炎。
“没关系,”秦之炎说道:“大黄应该是认生,这种灵兽,都是认主的。”
青夏眼睛一翻,狠狠的瞪了大黄一眼,狠狠地说道:“我不就是主人吗?还认什么主?”
秦之炎一笑,拍了拍青夏的头,说道:“傻瓜,我说的楚皇。”
青夏顿时哑口无言,想要说话,却感觉嗓子似乎被人揪住了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依玛儿,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想要什么就叫人,外间有伺候的丫鬈,我们休整两日,大后天上京。”
青夏点了点头,秦之炎就转身走了出去。
不过是几日不见,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就那么变了,青夏不知道,到底是她自已变了,还是秦之炎变了。有一些东西压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谁都不愿意提及,可是即便小心的避过,偶尔还是会不自觉的触碰。
“呜呜”雪白的小兽突然呜咽着靠了过来,青夏低头一看,只见大黄嘴里叼着一件白毛的小皮衣,不断的用嘴巴拱着青夏的手。
那是他们在地壑的雪原里,为大黄做的皮衣,后来的那段路程太过寒冷,即便是大黄也抵挡不住,青夏为大黄做了这件小衣服,套在身上,像是一个小肉球一样,十分可爱。
青夏抿了抿嘴,抱起了毛茸茸的小白兽,轻声说道:“这里很暖和了,用不上这个了,你现在穿着它,会被热死的,扔掉吧。”
“呜呜?”大黄立马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呜呜的仍旧将那件衣服推向青夏,青夏皱着眉头余过来一看,只见衣服的夹缝中,赫然正是一块通体莹白的暖玉,上面刻着八个秀丽小楷,上书道:群峰翘楚,参商永离。
月夜冷寂,四下里一片清辉。
第二日,青夏精神很好,正午的时候,被两个小丫鬟抬出去晒太阳,青夏懒洋洋的浑身无力,披着大裘,坐在梅树下,漫天梅花,落英缤纷,她捧着一只小巧的手炉,昏昏沉沉的几乎要睡过去。
突然一阵嘈杂声传了过来,青夏听那声音是从大门那边传来的,还当是下人,也没出声,想要继续闭着眼睛假寐。可是这时,却感觉身旁的小丫鬟青儿猛地充满戒备的站起身来,她一惊,连忙睁开眼晴,正好撞进一双明亮淡笑的眼晴里去。
只见来人竟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弱冠少年,宽袍大袖,眉眼如画,衣衫飘香,吊儿郎当的模样颇有些神似燕回。
青儿的声音在一旁清脆的响起,小姑娘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不经通传就闯进来,懂不懂规矩?”
青夏一看他的衣衫华靴,腰带玉佩,就知道这少年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当下挥手阻止青儿继续说话,有礼的一点头,说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请恕民女身体不便,不能起来行礼。”
三年多的历练,青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刚小小说网时空来到这地方的现代人了。她曾经身为特工,自然明白什么叫做入乡随俗,什么叫做随机应变。是以早就不再坚持着自已那一套人人平等的理论,人在这个世间,生来就是三六九等,所谓的人人平等,不过是自我安慰的一个谎话罢了。
那小鲍子得意洋洋的一甩象牙折扇,大冷的天气附庸风雅的笑了笑,说道:“我听说三皇兄这次从白鹿原带回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为了她不惜忤逆父皇的谕旨,至北疆大营而不顾,还险些和南楚大军开战,就想来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哎,果然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本王看来,却是见面不如闻名了呢。”
一旁的青儿听他自称王爷却吓了个面色发白冷汗直流,青夏心里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下也不怎样惊讶,笑着说道:“是民女的不是,让十七王爷失望了。”
“无妨。”小王爷豪爽的一甩折扇,笑着说道:“你爹妈不能把你生成绝色,那是他们的原因,与你无关。得了,我人也看了,话也说了,这就走了。父皇要我驻守西部大营,真是忙的昏天黑地日理万机,你不用送了,这里我熟,再会。”
“十七王爷慢走。”青夏恭声说道,目送着那小王爷风风火火的身影,一丝阴郁缓缓的升上眉头,看来现在,庄青夏这个名字,真的是很出名了。
“姑娘,”青儿这会才缓过来,小声说道:“那个人,也是王爷吗?”
“是啊,”青夏笑着说道:“青儿看着不像吗?”
“恩,”小丫头实在的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不像,跟咱们家王爷简直就是天地之别。”
青夏淡淡说道:“龙生九子,子子不月。如今秦王有二十八个儿子,十七个封了王,秦氏一脉,人丁兴旺,香火繁盛,兄弟之间,性格也大不相同呢。”
青儿笑着说道:“难怪我们大秦昌盛,是四国中最厉害的,人丁兴旺是好事啊。不像西川,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太子都不知道该立谁。”
青夏嘴角轻轻一撇,淡淡说道:“好事吗?不见得吧。”
“恩?”小丫头眉头一皱,说道:“姑娘,你说什么?”
青夏摇了摇头,也不回答,沉声说道:“青儿,抬我回去吧,晌午了,殿下要回来了,去叫白石巫医他们准备好下午的葯。”
秦之炎上午去了西部大营视察军容,又和当地军部将领吃饭,到了傍晚才回来。青夏嘱咐人将葯热了几次,终于见他踏进了大殿的门槛。
青夏一身淡紫色长袍,靠在软榻上,正在随便翻看着一些山川地理图制,见秦之炎回来,就放下了东西,扶着柱子站起身来,说道:“你回来了。”
秦之炎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让她舒适的坐在椅子上,才也坐下,嘴角温和一笑,说道:“一整天都做什么了?”
“上午出去晒太阳,下午给你热汤葯。”青夏老实地答道。
秦之炎眉梢微皱,沉声说道:“这种事,交给下人就好,你何必劳神做?”
青夏笑着端起葯碗,递到他的面前,说道:“你要是以后想我省事些,就早些回来,按时服葯。”
秦之炎摇头一笑,拿起葯碗就喝了下去。
递给他擦嘴的白绢,青夏淡淡说道:“我今天见到江华王爷了。”
秦之炎微微挑眉“十七弟?”
“恩,”青夏点了点头,说道:“他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说要看一看能让他三哥忤逆圣旨,至北疆百姓生死于不顾的红颜祸水长的是怎样一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秦之炎闻言一笑,笑吟吟的同道:“然后呢?”
“然后他说,他很失望。”
“失望?”秦之炎的声音不由碍提高了起来,眉梢扬起,看着青夏高声问道。
“是啊,”青夏掩子邙笑“不过他说他不怪我,他说我长碍丑是我爹妈的问题,与我无关。”
“呵呵,”秦之炎摇头轻笑,眉眼弯弯,带着说不出的温暖和俊朗,只听他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依玛儿,我真希望你的父母都是很丑的人,不要把你生的这样灵秀,特别特别丑也没关系,最好人人不忍目睹,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来跟我抢了。”
青夏微微一愣,心底顿时一阵暖流涌过,佯作大怒的推在他的肩膀上,气鼓鼓地说道:“秦之炎,你咒我!那你就买通南疆八巫给我毁容吧!”
秦之炎朗朗笑道:“那我如何下得去手。”
室内暖意融融,突然连舟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只听男子沉声说道:“殿下,十七王爷在大门外,说有礼物要送给殿下。”
秦之炎眉梢一挑,站起身来,一把打开房门,沉声说道:“他又玩什么花样,什么礼物?”
连舟踟蹰地看了眼里面的青夏,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十七王爷带了二百名妙龄女子,说要送给殿下做填房之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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