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像她一样让他时怒、时喜,又让他心疼得紧!
刚才,他实在恼怒她在外人面前卖弄风情,一时激越地几乎要了她,她却像个初生婴儿任凭他引领者她
这是多大的信赖!
唉!他实在不该在那种情形下“欺负”她的。
寂静的夜空霍地闪进一抹黑色的身影,正由他的窗前快速地溜过,从那人蹑手蹑脚的动作看来,绝对是宵小之辈!而他试图偷盗的方向——
糟了!那不是“她”的房间吗?
酒意与恼怒在顷刻间被驱离,他连忙赶到梅绝色的房外,便听见细碎声音自内传来——
“你说你叫什么来着?”梅绝色气定神闲地问道,一点儿也没有受人欺凌的可怜样。
“我——我——是大名鼎鼎的‘盗香客’!”那人先是结巴,继而自我吹捧。
“原来是专门偷香窃玉的无耻之徒啊!我好怕哦。”她虽然口中说怕,但口气却没有丝毫怯意。“姑娘,你——”他显然没见过有哪个良家妇女,见到偷香贼不惊声尖叫的,甚至还和他“闲话家常”
“我什么?你敢来我的房间,就表示没将我‘未过门’的相公放在眼里。”话落,她也是一惊。
什么时候“冷霄”变成了她的“相公”了?!
她不会是因为先前的蝶戏,而改变了她对他的定位吧?!还是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有他相伴?甚至希冀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娘子?
天!她怎么这么自不量力?!
像他这种大门大户的少主,绝不会发一个时阴时阳的怪胎的。绝不会!
就算她真的变为女儿身,以她口无遮拦的个性,只怕没哪家公子会要她入他家门的,更何况他还有个冷瑶
唉!
何况她要过的关卡,又岂是只有变回女儿身这么轻松?!包遑论想变身谈何容易?连天下第一神医的师父都没能将她医好,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救她?
对了,她记得师父说中秋之前药引就会送到,但药引没有理由自己走来,也就是说,有人会带来。
截至目前为止,到魔鬼谷的只有冷霄他们主仆三人,换言之,冷霄很可能就是暗藏可以让她脱胎换骨的药引的人了?!
但是直至今日,只有她医治他,还不曾见他有医理方面的本领,身上甚至连个瓶子也不曾见过,他怎么可能是携药的那个人?
这时,那盗香贼忽然打断她的冥想“你说,你相公是何方神圣?”他显然也与她聊上瘾了。
“就是用晚膳时,将一名调戏我的登徒子射穿嘴的冷汉!”思及此,她突然觉得他干吗发那么大的火,人家不过是要她留下吃顿饭而已啊,何必射穿人家的嘴。
不知他又会如何处置这个夜闯她房里的**?
“我敢来,就——就没怕过!”其实刚才他也看见那一幕,只是他偷偷摸摸进来,又没正式和他过招,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不过此地还是不宜久留,谁知那狠心的大个儿,什么时候会破门而入。
“你真是不怕死哟!哦,不是,是好英勇!”她虚与委蛇地赞美他。
她能够这么笃定,是因为这个霄小谤本不是她的对手,只要他敢靠近她,不是昏睡个半天,就是全身犯痒,总之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小姐,废话少说了,我还是先带你走,情话绵绵待会儿到我那儿再说个够!”他才一靠近她,空气中已飘散出奇诡的香味
那人的步履瞬间变得迟缓,且头重脚轻,双目突然瞪大“臭娘们,你——使诈!”
“你才臭呢!偷香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是什么人!”她冷哼了声,看着那黑衣蒙面人瘫在地上抽搐。
同时间,冷霄也破门而入,朝那人射出一粒圆珠,不偏不倚地打中那人的命根子!
“啊!”凄厉的叫声,立时从那已满脸痛苦的鼠辈口中逸出。
“看你还敢不敢动我冷霄的人!”他重斥后便走向梅绝色“像这种鼠辈你干吗还和他扯这样久!为什么不叫我?”
“我全身是毒,他也讨不了便宜!就算被他强掳,那和被你绑架又有何差别?再说,我——我不是你冷霄的人!不是!不是!你听明白了没?”她愤怒地丢出手中的枕头。
他手一伸就将它接个正着。
“你简直不可理喻!”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你才不可理喻!你——凭什么绑架我?我是你什么人?就算是你的什么人,也不可以这么绑架我!包何况你我非亲非故!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她一口气吼出她的不平,其实震怒是和他刚才冷冷地丢下她有很大的关系。
她实在受不了前一刻才和自己恩爱的男人,可以在下一秒钟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走出去!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那她又希望他将她视为什么?
在情字这条路上,她是个生手,自然无法理清他们之间的问题。
冷霄被她的话击得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她说得没有错!
他的确不是他什么人!就算是他的家人,他也不能如此对待她;更何况是他有求于她,怎能如此霸道地强令她和自己回府?
但是他就是——不想放开她!尤其在中秋夜见过她从未显露的脆弱后,就更舍不得放手了。
天!他何时开始这么在意她了?
从她不经意流露出女儿之姿?从她将手臂放进自己臂弯的那一刻?还是从他弄断她的手开始?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牵牵挂挂?
他不记得,只知道,他似乎已经少不了她的陪伴!
“你的确不是我的什么人,但我急着回府,自然不能现在送你回谷,就有劳你先和我回去一趟,待我将府中的事处理完后,立刻派人护送你回谷。”他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这就更叫梅绝色恼火了——她讨厌他这种冷沉的模样!
“我不管你有没有事,我只要回谷!而且是现在!”她开始无理取闹。
“恕难从命。”语调一径矜淡。
“你好可恶!”她突然从床边冲向他,一双小拳头又朝他的胸口乱捶一通“可恶!可恶!大坏蛋!专门欺负弱小、绑架无辜!”
身着亵衣的她显然不知气呼呼的举动,将她玲珑的线条勾勒得更加分明。
冷霄再度纵容她漫打,却发现不经意的摩擦,使他的小肮下方又开始骚动
该死!这个女人真的不知道她的身子对他是多大的考验吗?
他一把抱起她,又往床走去
“女人,你又煽风点火了,现在你得负责熄火!”他以吻封住她的檀口。
“讨——厌,放——开。”她嗫嚅出声,更似呢喃。
“下次,别只穿一件衣衫诱惑人!”他终于笑了。
“你——可恶!我在自己的房间——脱光也不关你的事。”她气喘吁吁道。
“谁说不关我的事?”他的大掌开始不安分了。
“我是你什么人?”她又问,只是想确知她究竟在他心中占了什么位置。
“你——是上苍派来折磨我的人!”他戏称道。
他才是上苍派来折磨她的人!
梅绝色不禁唏嚅,却不忘拾回理智“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发仙翁的传人。”他答道,却发现对她的了解近乎无知。
“我叫什么?”她忽然问道。
“你——”他不知。
“我!我什么我!起来,不准碰我!连我是谁都没弄清楚,就想占我便宜!”她突然感到悲凉。
“对不起。”这一刻,他完全清醒了。
“不必了。”她故作冰冷,但一颗心却纷乱如六月雪。
冷霄重重地吸了口气,慎重地看着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以那双水漾美眸盯着他瞧。
依恋再起,毕竟有他陪伴的日子真的不错。
冷霄不待她反应,便说:“我叫冷霄;姑娘如何称呼?”
他的真诚触动了她的心,登时,她忘忽所以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梅——绝——色。”
“梅——绝色?”他煞是惊诧“是哪两个字?”
“绝色容颜的绝色。”
“绝色!绝色!”她真是上苍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俊美如画的五官,顿时星芒莹然、眉宇上飞,笑了起来
看着冷霄欣喜的模样,梅绝色的心旋即软化了。“冷公子,幸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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