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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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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第61章终局</h1><script>chapter0();</script>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也许时光太过美丽,所以我忘记了,这世间,除了相伴白首,还有世事无常这东西天长地久的诺言,总有尽头

是啊,上天总爱夺走一切珍贵的东西,越是美好,越是容易破碎就算是并蒂花蕊,也终有凋落的一天

如果不是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又怎么会被我撞见这一幕,听见吉拉对他说的话

原来他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夜下露出的怅然之色,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了他却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过什么,整个罗兰城,大概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月儿”祁岫站起身,眸里的慌一闪而过。

我转身跑出屋外,身后响起祁岫慌张急切的呼喊声。再待一刻,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崩溃的模样然而心里某一处地方,慢慢碎裂开来,一片一片,崩塌,再也不复完好没想到我梦到的那些,竟是真的原来我所追求的结发同心,相约为好,注定没有结果什么鸾凤和鸣,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突然,想自嘲地笑,然而心脏,竟疼痛欲裂,我终于抱着自己,无助地蹲了下来。

祁岫追了上来,停在女孩三步远的地方,却突然害怕看到她的心碎,不敢再往前走。

上天真爱夺走我身边最重要的人啊这一点,我怎么今天才明白呢?

“我以为,再也没有什么将我们分开,我以为,迟早有一天,你会娶我为妻,可是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捉弄我,在我决定要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你的时候,你们却在说,你活不过一年了”

“难怪你从不跟我提你身体的事,难怪吉拉每次看到我都欲言又止,难怪会听到他们说要适应外面的生活你去找欧阳门主谈迁城的事,却故意把我支开你若是刻意隐瞒,我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告诉我呢?等你离开我的那时候吗?你要我看着你死去,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

身后的声音沉沉郁郁响起“我会让吉拉带你出城,月儿会先离开我”

“然后再也不复相见?祁岫你真残忍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我爱你,我舍不得离开你啊!”我转身朝他哽咽道,视线却已模糊,潸然泪下,这是这几年来,第一次流泪,原来,眼泪,竟是这般苦涩。

祁岫怔了怔,脚下再未有迟疑,快步走来一把将女孩抱住,心如刀绞,他又何尝舍得离开

“我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们还要种很多很多的花,养好多好多小鸟,数很多很多的星星,游好多好多的山川、河流我不要你死”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难以自持。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儿,就在月儿身边,哪都不去。”他深深把头埋进女子发间,任凭她的泪水打在他的衣襟上,她的哭声,宛如凌迟一般,一刀一刀割在心口上,再一瓣一瓣剥落,最终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什么时候,他爱她,竟爱到骨子里去,就连心脏都要为之碎裂。

然而时光总是如此无情地匆匆而过,好像指缝间的流沙,虽然我极力想挽留,却再也无法握住原来这便是所谓的时光易逝,哪怕一刻,也无法为任何人停留

我祈求上苍让时间过得再慢些,再慢些,多给我们一些时间,然而眨眼便过完了一年,又一年。

原来,我们在一起,也已经三年多了啊吉拉说他,原本挺不过一年,可是他却为我撑到了现在

他经常会在半夜因为剧痛而醒来,因为吉拉给他开的药实在是对身体损伤很大,却能让他愈发不能控制的寒气暂时消退,然而不管多疼多痛,哪怕是已经冷汗淋漓,他都忍着,从不跟我说,只是拥着我。每次看到他因为难受睡梦中紧锁着的眉头,我都会心如刀割,而我却不能减轻他的痛楚。

也许,除了陪伴,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又是一个春天,细细数着我与祁岫相伴的日子,从晨曦到日落,再从日暮到天明,周而复始,从未有什么不同。然而罗兰城里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踏过的每一块石头,他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这些看起来细碎斑驳的回忆,却仿佛刻在心里,不用挑起,也能让人骨头都为之疼痛。我知道,他就要离我而去了

今年,仍旧是桃花*夭夭。

他望着天边最远的一朵云霞,心知已到了尽头,他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缓缓回头,一双淡蓝色眼眸漾着柔波“月儿,月牙泉的桃花开的很艳,我们去看花。”

月牙泉,是我们共同取的名字。

我走过去,牵起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要不要回去加件衣服?”

“不用了,月儿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温暖。”他笑容温和如暖阳,与我十指相扣。

我们一坐,就是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当夕阳的余晖把我们的影子拉长,我依偎在他胸前,等待夜幕的降临。不知是多少个这样相顾静默的夜晚,我们紧靠在一起,世间,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即使不说话,我也倍感快乐。

如果世间真的存在永恒的话,那么,我想与他走到天荒地老。

“祁岫,今年我们也在这种些扶桑吧,这里地理位置那么好,一定比我庭院里的扶桑开的好。”

“好。”祁岫应道。

“祁岫,给我唱歌吧,那首你教我的童谣,这里十里桃花,很是应景。”

“好。”身后响起宠溺的声音。

“祁岫,若是明年桃花还开得那么旺,你娶我吧。”这里四季如春,桃花年年岁岁都是这副模样,从未改变,而我,只是想过完今年,还有明年,很多很多个明年,我们执手看花,直到白首。而这,不过是我的痴望。

身后似乎顿了顿,然而还是应道:“好。”

“祁岫?”

“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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