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徐秋山,深有体会的周鲤可就更来劲了,“那可不是,我在禁卫营被他折腾得脱了层皮,得亏陛下救我,不然那老……老人家还不知道怎么训我呢。”
周鲤平时痞气惯了,在太子面前却不敢口无遮拦,硬生生把“老头”二字憋了回去。
萧承钤当然看出来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安静地坐着,听他大倒苦水。
不知为什么,和周鲤谈天说地的时候,时辰总过得极快。松脂尽职尽责地端着灯过来敲门,“殿下,夜已深,该休息了。”
“知道了。”萧承钤轻轻应声,又对周鲤道,“十一,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周鲤点头,“属下告退。”
辞别萧承钤,周鲤回了自己的舍房准备休息。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披了件外衣,也不顾夜里寒气重,爬到屋顶上看风景。
萧承钤的寝宫就在不远处,通过窗,周鲤能清晰看见里头还亮着灯火,一个熟悉的背影印在窗户纸上。
萧承钤正在更衣。宽大的衣裳被一层层褪下,逐渐露出手臂的形状,修长纤细。估计一把就能绰绰有余地握住,女儿家的手臂恐怕也不过如此。
周鲤像入迷似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待那盏灯倏然一灭,他才清醒过来,连忙移开目光。
方才的行径,可谓是大逆不道了。
但那影子却一直在脑子里晃来晃去,四处撩拨。在这露深霜重的秋月夜,冷风穿堂,任谁都要捂紧衣裳打个寒颤,而周鲤的脸就像是被火烤着一样,红的发烫。
这怪异的感觉几乎让他一宿无眠。第二日见了萧承钤,也不敢与他对视。目光却总有意无意地落在萧承钤伸出衣袖的一截手腕上。
以前没刻意观察过,此时才觉萧承钤的手腕白皙干净,骨节分明,透出一股少年人的力道。
“十一,你今日为何总是心不在焉的?”萧承钤早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我、我有吗?”周鲤咳了一下,摇头否认。
萧承钤识破他拙劣的掩饰,“你可是有何事要说与我?”
如此一提,周鲤倒真想起来件事,“眼看着便是仲秋了,不知可否向殿下告半天假?”
“这等小事,我自然是准的。”萧承钤爽快地应了他,“既然周将军与姑姑都要进宫赴宴,你到时候与他们一同回去就是了。”
周鲤感激地笑了,“多谢殿下。”
“你我之间,无须言谢。”萧承钤笑道,“说起此事,当年我们初遇也是在宫宴上。”
“不知当年的冒犯,殿下可还记着?”
“自然记着,你说日后来找我,竟让我足足等了三年。”萧承钤掀开额前几缕碎发,愤愤不平道,“还留着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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