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现在在大爷面前说不上什么话, 大爷虽然还算宠她,也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求。要不然, 还可以给玉蝉求情。
“姨娘,快睡吧,奴婢听说二爷今儿晚上回来了,说不定玉蝉姑娘的事情还有转机呢。”丫鬟劝道。
同为丫鬟, 起初见玉蝉被罚都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真正的时候玉蝉被送出去, 她们又有了兔死狐悲之感。
海棠看向自己的婢女:“你是说二爷回来了?”
婢女笑道:“是啊。”
“那就太好了, 我真希望二爷能为她作主。”海棠暗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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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薇见铜镜中的自己已经装扮好了,又起身穿上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 外头罩着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面系着大红金枝绿叶百花拖泥裙,但凡新妇的衣裳都是多子多福,不是百子图就是葡萄石榴这些多子的图案。
回门自然得穿着郑重一些,就是刘寂今日也是一身华服,很有侯门公子的样子。
“昨儿你一回来就说今日回门,可现下是大嫂管家,我们又没有提前知会,也不知道这回门礼准备妥当了没有?”若薇自己也管过家,知道不是要什么东西就立马出现在面前,都要提前知会的。
刘寂笑道:“放心,就是大嫂一时忘记了,我娘也会准备好的。”
二人起身出门,风太大了,翠茹正道:“二奶奶,奴婢替您把兜帽戴上。”
却没想到刘寂伸手:“我来。”
他低头认真的为若薇系着帽带,若薇见他手指蹁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个子很高,肩宽腰细,无端给人一种安全感。
“走吧。”若薇拢了拢外面的披风。
袁氏早就候着他们了,见刘寂过来,还亲自点了一盏茶给他:“这些日子风餐露宿的,来吃点热茶。”又看了若薇一眼,脸上欣慰的很:“你们夫妻和睦,我就很高兴了。今日回门,代我给你爹娘问好。”
“是,儿媳知道了。”若薇笑道。
正好刘宥和韩氏进来了,刘宥进来,刘寂赶紧站起来喊道:“大哥。”
“二弟回来了,听母亲说你出外办公差,差事可顺利?”刘宥撩开袍子坐下,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几分关心。
刘寂呷了一口茶:“一切都好,多谢大哥挂记。”随即又问起:“听我娘子说海哥儿哮证犯了,也不知道现下如何了?”
刘宥沉吟:“也不过那个样子,等开春就好了。”
看着他们兄弟说话,若薇总觉得他们一点也不亲近,表面功夫都没有做好,再看袁氏,见他们兄弟说话,身体倾向刘寂,这是人无意识的表现。
尽管袁氏认为这个爵位应该给大儿子,还让韩氏管家,可是她心里是很喜欢刘寂的。
“好了,你们也别耽搁了,宥哥儿媳妇,你把他们的回门礼准备好了吧?”袁氏看向韩氏。
韩氏笑道:“您放心,早就准备好了,我也不知道二弟何时回来,但想着先备下总不至于手足无措。”
袁氏看起来很是满意:“宥哥儿媳妇一贯妥帖。”
“母亲谬赞。”韩氏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若薇随着刘寂起身,刘寂走了几步,又对袁氏道:“儿子先随儿子媳妇回门,回来再找您叙话,儿子有许多私房话想和您说。”
袁氏尴尬的看了刘宥一眼,又打了个哈哈:“知道了,好好的陪你媳妇儿。”
却说夫妻二人走出正院,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穿着短打的小厮跑了过来,在刘寂面前跪着喊冤。
“二爷,玉蝉姐姐她是被冤枉的,她根本就没偷二奶奶的钗子啊,如今,如今她就要卖到下等的窑子里去了,二爷快去救救玉蝉姐姐吧。”
若薇当即反应过来,难怪她只知晓玉蝉偷窃,却不知道她偷窃了什么,顾妈妈也是春秋笔法,说的不清不楚,原来是说偷了她的金钗。她看向刘寂:“我并没有说过我的金钗子掉过,顾妈妈那里我曾经问过她,她说是玉蝉偷窃东西,怎么没说是我的金钗啊……”
这样闹开,仿佛是自己陷害了玉蝉似的。
刘寂的长随常满立马跑过来拉开他:“小顺,你在这里胡吣什么。”
小顺哭着抹泪:“我没有胡说,玉蝉姐姐管着二爷院子多年,二爷让她管着玉器古玩一件都不少,怎么可能会偷二奶奶的金钗,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打量着若薇,这种手段一般都是内宅妇人常用手段,除了若薇就没有别人要除去玉蝉了。
因为玉蝉是大丫头,很有可能做通房,若薇铲除她很得当。
要不然难道是韩氏吗?
玉蝉是二房的一个丫头,她对韩氏又没有威胁,也不在一个锅里吃饭,这肯定是二奶奶先下手为强,只是把人赶出去也就罢了,怎么还往窑子里送?这也太伤阴鸷了。
若薇当然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只是这家中是谁给自己下蛆,是小王氏吗?她最有可能,出手大方,又要谋求回府,岂不是闹些事情,让自己和刘寂夫妻不和,把水搅浑。或者韩氏也不是没可能,刘宏想登堂入室,刘宥也想要那个位置,兴许韩氏也想先下手为强?
甚至连袁氏都不是没有可能。
现下她不能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所以若薇对刘寂道:“我听说顾妈妈在侯府素来最公正,所以并没有怀疑这一切,况且便是偷了东西,打发出去就成,怎么着又送去那等地方?大嫂素来为人最是宽和不过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务之急,把人追回来,若是有人在府里搞这等冤假错案,就要上送官府,若是证据确凿,打发出去就行。”
她也在试探刘寂,他信不信自己。
还好此时刘寂拍了拍若薇的手,一脸赞同:“你说的很是,常满,你去找太太就说我说的,大嫂判我房里的人案子判的马虎,发落也发落的太狠,要多为海哥儿积福才是,这桩案子让母亲重审,再让刘顺把玉蝉找回来。”
若薇已经听出话里的玄机来了,这事儿居然很有可能是韩氏坐下的。
上了马车,若薇问道:“大嫂这么做用意何在?用玉蝉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可我们夫妻关系好还是坏,又能影响什么?碍不到她呀。”
“这也不难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刘寂看了若薇一眼。
若薇摇头:“我和她会有什么利益之争?”要争也是男人们争,自己不过是二房,现在婆母从未让自己越过她去,若是真的死了或者被刘寂厌弃了,刘寂照样可以娶青春美妇,家世甚至更好的都有。
毕竟马敬辰家世官职还不如刘寂,且娶续弦都能娶到广宁伯的掌上明珠。
刘寂看若薇这般,也把话和若薇说透了;“你要知道,如今靖海侯的儿子就我一个,我那位大哥并不在我们家这里,他现在是已故江南总督和万寿县主的儿子。我们家本来正经的主母应该是你,自然,这些事情不提,她也想不到这一层。你想想这些日子,大房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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