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锋这几日很是烦躁,每次府医从沈婵儿的房间出来,报告没什么起色的时候,都会遭到他一顿训斥,连呼废物。
终于在第五日,阿满从沈婵儿的房间走出来,端着一盆枯萎的花出来,交到丫头的手中,表情凝重的道。
“处理了,不要让七爷知道。”
丫头看到那盆花大惊失色,立即接住那盆花搂在怀里,小步跑了出去。
阿满想了想,又转身回到房间,站在床幔之外,男女有别,就算旁边无人,他也不习惯抬起头来乱看。
阿满道:“夫人,若是七爷不在乎您,不在乎您的安危,就不会撇下军营里的所有事情回来陪您,您用这种方法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若是被七爷发现您把药全都倒掉了,七爷可能一怒之下杀了全部府医。”
沈婵儿慢慢睁开眼睛,已经烧的糊涂,但是正如阿满所说,是她自己拒不就医,她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没有出声。
阿满叹口气,拱手道:“还有十日就到了七爷跟朝廷告假的截止日子,希望您不要辜负了七爷的一片苦心。”
阿满说完话推门走了出去,沈婵儿还是目视前方,一动不动,眼神里除了空洞,还是空洞。
阿满走到书房,正看到南荣锋在处理军务,身边有侍卫跟着,他走过去,朝侍卫点点头,侍卫将手里的折子放在他的手上,行一礼走了出去。
南荣锋一直眉头抬头,手里的笔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是草书,只听“啪”的一声,他一怒之下将手里的包金狼毫扔在了地上。
阿满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只是站在一边不动,眼观鼻鼻观心。
南荣锋道:“既然她想见郑白羽,就让她见!”
阿满无奈道:“原来主子早就知道夫人将药倒在了花盆里。”
南荣锋站起身,屋里的瑞脑香樟炉里袅袅的升着白烟,将桌子的一半笼罩在迷蒙中,也让人看不清南荣锋的眼睛。
他缓缓走到窗口,推开窗子,秋风呼呼的吹进来,吹散了忙碌一天的憋闷,深吸口气道。
“去找郑白羽,让他来见我。”
阿满瞅了他一眼,犹犹豫豫的道:“主子,请三思。”
南荣锋知道现在让郑白羽跟沈婵儿单独在一起很不明智,但是他没办法,或许只有让那个女人知道一些事情,她才肯乖乖的吃药,好好治疗。
他叹道:“去吧。”
阿满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无声的叹口气,七少夫人是七爷的软肋,遇到七少夫人的事情,七爷总像是变了一个人。
今夜无风,,天空闷着一层乌云,看着天色甚是吓人,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今年的第一场雪,树梢沙沙沙一阵轻微响动,巡逻的侍卫警惕起来,抬头看向头顶的杨树,却什么都没见到,有几个人议论起来。
“你听到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哪有声音,是你太过紧张了而已。”
两个侍卫对话之际,一道黑烟迅速跃进院墙,几个起跳,直奔七爷的院子,在侍卫转身之际,消失在内院墙里。
“南荣小子,你还知道找小爷?”
郑白羽的腔调出现在夜空中,南荣锋放下倒酒的手,并没有抬起眼皮,自顾自的小酌起来,一边仰头喝掉杯中酒一边道。
“好久不见,怎么说也要摆宴张罗一顿。”
郑白羽向四周望了望这水榭,夜半三更,悄无声息,确实是一个清静的好地方,对于他这种游侠来说,甚是喜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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