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
南荣锋猛然转身,看着沈婵儿的背影,见她还是执意要出去,心中的那种痛几近令他崩溃,还有什么矜持,还有什么脾气?
沈婵儿只觉得浑身一晃,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那颗强有力的心脏,每一下都跳动的那么有力,让她有慢慢的安全感,就像可以带动她的心跳,给她活下去的力量。
她一动都不动的站着,眼泪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倾泻而下,一颗,又一颗,全都砸在南荣锋抱在她身前的手背上,滚烫,温热。
“不要哭,千万……不要哭……”
沈婵儿知道,他还在怨她,怨她什么事情都不跟他说,怨她没有把她要去换兵马的意图告诉他,怨她自作主张的替他拿了主意,但是她还有何选择?
这两人就如两尊雕像,一直这么站着,她还在哭,他还在皱眉,怀抱还在收紧,像是能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这辈子都不再分开。
翌日一早,大雪初霁,窗外不断传来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哗啦,哗啦,沈婵儿慢慢睁开眼睛,稍一偏头就能看到南荣锋宁静的睡颜,很安详,就像不谙世事的婴儿一般,不管他白日里多么叱咤风云,此刻的南荣锋,卸下了所有的面具,竟然有些天然呆的气质。
沈婵儿悄悄走下床,蹑手蹑脚的梳洗起来,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阿满的声音。
“七爷,七少夫人,起了吗?五爷有请。”
沈婵儿低声叫了一声:“进来吧。”
阿满低垂着头,推开门,担心冷风灌进来,进门赶紧钻进来有关上门,关严厚重的棉布门帘,里面扑面一股温热又馨香的暖气,吹的他浑身舒服,舒筋活络。
“五爷今儿打什么主意?”
听到沈婵儿的问话,阿满只瞥见一角白色裤脚从眼前的纱曼里扫过,一只锦缎小鞋露在裤脚外面,七少夫人正坐在圆墩上梳妆。
阿满不敢多看,躬身道:“估计是宴请,但是这宴是好是坏,属下也只是担心。”
沈婵儿失笑一声,道:“你倒是学会耍嘴了,什么叫担心是好是坏,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还需要瞒着七爷与我?”
阿满正在发窘,便听到床幔里南荣锋起床的声音,他穿着宽松的睡袍,走下床来,看到门口站着阿满,挑了挑眉峰道。
“你去打点吧,估计那两位今儿也快到了,一定要先五爷的人马接到她们,否则你知道后果。”
阿满脸色严肃起来,低头应了声是,便转头推门出去了。
沈婵儿将头发盘起来,忽然看到手腕上的痕迹,不禁叹了口气,没想到南荣锋俯下身来,接住她的手腕,仔细端详了一下,啧啧两声道。
“什么叫白玉染了杂质?估计跟这个也差不多了。”
沈婵儿知道他说笑,嗔了他一眼,收回手腕,嘟囔道:“没个正经。”
南荣锋也不反驳,转身自己穿上了衣服,他们来西北大营可不是来享受的,身边的人越少越好,轻装上阵,总比拖拖拉拉快许多,见他穿衣,沈婵儿看着镜子中的他,似不经意的问。
“今儿谁要来?看你们紧张的那个样子。”
南荣锋并没有转身,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你见到便知道了。”
待两人都穿戴好,门外正好来了人请,是南荣钦身边的侍卫,见到这两人仍能保持恭恭敬敬,南荣锋也从来不以为杵,他的几万大军就守在城外,南荣钦不是不知道,只消他动那么一动,这一切恐怕都要让他后悔莫及,基于此,南荣锋在这里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应,反倒是南荣钦,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两人来到南荣钦的大厅之前,主动伸开双臂让两边的侍卫检查,脸上尽是嘲弄的笑意,南荣钦坐在大厅的桌子边,看着两人闲云野鹤一般自然的姿态,再想到自己提防旁人部下的那些天罗地网,总觉得像是自导自演的一出跳梁小丑闹剧,有了这种想法,再看雪地里阳光下七少爷夫妇那一身的大气,总觉得很是刺眼。
南荣锋走进门来,当先坐了下来,沈婵儿自然而然坐在了他身边,两人看向南荣钦,都带着笑容。
南荣锋又是一副慵懒的样子,眯着眼睛瞅着南荣钦,单手敲击着桌面,痞里痞气的问道。
“有什么事情,今儿就一并说了吧,免得折腾来折腾去,这也不是五哥的风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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