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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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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第十四章</h1><script>chapter0();</script> 火好像是被扑灭了,后宫由开始的凌乱渐渐的变回平静,可是此时的后宫依旧显得乱,在这深夜里,宫人还在随便的走动着,像失去了规律一般。

回到月池宫,发现这宫内的宫人好像比往日少了,相信大家全往飞霜殿的方向而去吧!

那边失火了,所有人都好奇会是什么回事,宫人们都到处的跑去说是说非是正常的。

带着无力的脚步往着寝宫的方向走,我发现琴思跟洁儿都不在了。

她们是哪里去了呢?也是去看热闹?

罢了,不在也好,不想让她们看见我带微红的眼,那只会让她们随乱猜测。

这后宫里,没有人知道那石室下还有人存在,不管火被扑灭得如何,相信里面的人都已经不能存活了吧!石室下面没有多少透气的地道,那火如何猛,他肯定不能逃过这一劫的。

想不到,痛苦了快两年之后,惨死还是只能是他的最后下场......

“霜儿,你不想做朕的妃子吗?朕知道朕的后宫三千,你也许不愿意当其中一个,可是朕会好好的珍惜你,就算给不了你后位,至少会疼你、爱你......”

邢江温柔的说话跟承诺慢慢的在脑海里回转,坐在床边上回想着过去的一切,心又一次狠狠的抽紧着。

曾经,他说过要给我最大的宠爱,他一直以为不愿做他妃子的我只是不想委屈自己去当其中之一,却不知道我一直的拒绝是因心有别人。

低下头,泪水又一次滴在手背上,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也许是洁儿她们回来了。

不想让洁儿发现我的不对劲,只好立即转身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躺回床上去装睡。

“吱”门轻轻的推开了,走来的人是女人没有错,脚步轻若,慢慢的来到我的床前。

发现我闭着目,那人也没有说什么,只看了一下便转身走到床边静静的守着。

刚回来的洁儿大概是以为我真的睡了,不好将我叫醒。

缓慢的睁开眼皮,静静的凝视着前方,我忽然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管。

我不能肯定今晚的事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却有肯定那几个从飞霜殿内消失的人影并不简单。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若目标真的是为了杀邢江,好像便只有邢津这人会做的事。

可是若是邢津,他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邢江被囚在石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而他从来不准我去石室,若他暗暗的杀了邢江,我也不能知道啊!他没有必要对自己的宫殿纵火的。

可是我的心很乱,我猜不到什么原因,难道真的会这么巧合吗?那几个纵火的人真的不知道那房间里有石室?只是真的那么巧?

无力的呼了口气,重重的呼了口气,凌乱的心情让我什么也想不清楚。

朦朦胧胧之中,疲倦的眼皮渐渐的沉睡而去......

“嘭”的一声巨响,我整个人吓了一跳。

躺在床上睁大了眼,我几乎要弹坐起来。

眼内的光线微亮,此时的天色才开始转亮,天大概快要完全的亮了起来。

“皇上?”洁儿慌乱的叫,又立即跪下:“奴婢参见皇上。”

“你们的主子昨晚去了哪里?”邢津的语气冰冷得十分吓人,那如警吓一般的调子让人忍不住微微一颤。

我坐了起来,看向刚冲进房间的他,也知道刚刚那声巨响是他用力推开门时发出的声音。

他回来了?

不,现在已经快天亮,他早该回来了。

“皇上......娘娘昨晚......昨晚没有去哪里啊!”洁儿是被吓倒了,整个人颤抖起来。

“没有?你要跟朕说没有吗?”邢津今天怒火特别沉重,他用力的将手上的披肩掉在地上,用力的往洁儿身上踢了一脚。

软弱的洁儿没有预防的被踢飞向一边,痛苦的趴在地上。

我急急的冲下床,跑向洁儿:“洁儿,你怎样?”

“娘娘,洁儿没事。”洁儿无助的摇头,可是痛得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对洁儿动粗,我激动而生气的瞪向他。

昨晚的事我还沉溺在悲伤中,他天还没有亮便来这里闹什么?洁儿又是哪里得罪他了?我昨晚去了哪里又与他何关了?

目光落在那地上的披肩上,那雪白的披肩这才让我意识到什么回事......

那是他之前送给我的披肩,皇后说这世上只有两套,其中一套就在宫中,便是他送给我的。

“下去。”狠狠的看向洁儿,他没有回应我,下令道。

“是。”洁儿吓了一跳,立即应,却因伤而难以站起。

我吃力的将倒在地上的洁儿给扶起,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你快出去吧!”

她在这里,我担心邢津会再次伤害她。

“娘娘小心。”洁儿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才胆怯的移步,越过站在原处气红了眼的邢津离去。

门被小心的关上,这时的天还没有完全的亮清,寝宫内的灯光特别暗沉,天色介乎在半亮不亮之中,那种低调的暗黑也让我看不清他的所想......

只知,他很气......

可是他气什么呢?就算昨晚我真的出现过在飞霜殿又怎样?难道像林妃、妍妃昨晚并没有出现过在那里?

“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转身面向着他,我冷冷的问。

我记得昨晚从高墙跳下的时候身体被扯了一下,原来是被树技扯住了这个披肩,只是当时事发忽然,我并没有注意这么多,急急的想去看那逃跑的黑影,所以并没有注意这披肩的事。

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更没有心情去记得自己身上的披肩不在了......

可是他带这披肩来又能动什么气呢?难道我去看失火就不成吗?

“告诉朕,邢江在哪里?你是不是又一次趁机将他放走了?”如箭的上前,邢津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

无助的痛从手腕上传来,我暗暗的咬紧了牙,却因他的说话而呆住了。

什么?他在问我邢江在哪里?难道昨晚的事不是他安排的吗?真的不是他要杀死邢江而安排的?

是的,不会是他,他要杀邢江何需烧掉自己的宫殿,更不必把事情闹得,暗暗的杀掉便可,谁也不会知道啊!

那么昨晚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不说话了?真的是你,是不是?你一直忍辱负重的留在后宫里,承受朕所有的伤害跟无情,就是为了等今天是不是?就是为了等朕跟冯侍卫都不在宫里,你就能将邢江放走,是不是?”没有回应的我让他更生气了,用力的握紧的掌心更是用力。

眼眸紧紧的皱起,我根本听不懂他的说话。

“你说什么,我没有。”我没有,昨晚我还来不及去见邢江啊!

“你没有?那为什么你的披肩会挂在树枝上的?那正好是要从墙外跳进飞霜殿的最好地方,你昨晚不是去看热闹才留下披肩的,你是在失火之前就去飞霜殿的,是不是?你为了不让人发现所以偷偷的跳墙而进,是不是?”他说,手松开了,却是将我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怔怔的瞪着地上的披肩,我说不出话来......

是的,我是偷偷进入的,聪明的他只要知道披肩遗留在哪里便可以猜测得出,我根本无力反驳。

“我......”我的唇动了动,却真的不知能说什么。

我能说,昨晚我本意是想趁他不在宫中而偷偷去探看邢江还过得好不好吗?

不,我不能这么说,若我说了这肯定只有死路一条,他只会更想杀我。

“所以,是你趁朕跟冯俊不在宫里而放走了邢江,再纵火好引起后宫的凌乱,让邢江能顺利的逃出宫去的,是不是?”我的迟疑更肯定了他的想法,他就是如此笃定的指证我的罪恶。

倒坐在地上的我无意站起,呆呆的看向他,我总算意识到他一直在说什么。

他在强调,是我放走邢江的。

所以,邢江并没有死?他没有在石室之中?

昨晚那些黑影是来救他走的人吗?

“皇上......邢江他没有死?”呆呆的问,我不太确定的问。

原来他没有死,我为他的死而难过了一个晚上,原来他真的没有死......

可是......他没有死,那救他的人是谁呢?那么他的离开又将要引起什么?

惊慌的看向邢津,我能明白这对邢津意味着什么。

若邢江真的被救走了,那救他的人肯定不会简单,而且邢江的存在只会是邢津帝位的一个重大威胁。

“他在哪里,你不是比朕更清楚吗?朕要知道,他在哪里,你来告诉朕。”怒火染红了邢津的眼,他忽然蹲在我的面前,咬牙切齿的问。

“霜儿不知道,霜儿昨晚是想趁皇上不在的时候去看看他,可是霜儿才进入飞霜殿便听见失火了,霜儿并不知道他逃了,霜儿还以为他会被那火而烧死。”看懂他眼里那要杀人的怒火,我只好急急的解释。

我没有做过,他必需要相信我......

“你没有做?那好,你告诉朕,这又是什么。”他冷笑了一声,从手上丢出一支发钗。

那是很漂亮的碎花发钗,那是承亲王之前送给我的。

因这发钗名贵,在为婢的时候我从来不敢戴上,后来被封为德妃娘娘,我才用过两三次。

可是这发钗怎么会在邢津的手上?

不解的看向他,他也正好开口给我解释:“这是朕刚刚进入石室的时候发现了,朕也以为邢江会不会被烧死了,却万万想不到石室内空无一人,而这是被遗留在石室门道不远处的,这说明这发钗的主人曾进入过石室。而这发钗朕记得后宫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曾佩戴过,朕记得对不对?”

“不,不是的......”急急的摇头,我不能相信他所说的。

怎么会呢!我根本没有进入石室啊!我才进入飞霜殿便看见那些人影,也听见了宫人尖叫失火,根本没有来得及进入石室,又怎么会留下这发钗的?

“还要骗朕到什么时候,这发钗的宝石名贵,不是一般人能配有的,当日你戴在发上的时候,朕有特别注意过,不明白什么时候你会有这么贵重的发饰而朕不知道。后来朕以为那只是有人送给你成为德妃娘娘的礼品,便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道,今天是这发钗让朕明白,你对朕的背叛。”他激动的低吼,整个人站了起来。

高高在上的盯着我,眼里尽是恨意:“朕说过,会对你好的,想要对你好,为什么你不能满足?到底邢江有什么好,你可以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朕?你可知道若他离开石室,那对朕来说将是怎样的威胁?朕真是天真,竟然还念手足之情没有狠下杀手,早在登位当日朕就该杀了他。”

“皇上,霜儿没有,霜儿没有背叛你。”用力的摇头,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说他才能相信。

“我不知道那发钗为什么会在石室内,可是我真的没有进入,真的没有......”我没有进入石室啊!怎么会这样的呢?这发钗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你没有?若是你没有,难道邢江还能自己逃离石室吗?他的手脚可是被铁链锁起来的。”冷笑了起来,邢津的怒火已到了尽头。

当他不怒而笑,我的心都乱了......

“皇上,昨晚霜儿真的只是想去看看他,看看他这两年过得怎么样,却没有想到......”

“朕以为是霜儿不好争夺,所以将出宫去看热闹的机会让给了候贵人,却没有想到这全是你的心计,你有意趁候贵人在的时候去找朕,又有意要对候贵人让步。原来全是为了邢江,你就是想找这个朕不在后宫的机会来放走你心爱的男人。”他冷笑的指向我:“难道朕总觉得霜儿变了,变得冷冷淡淡的,对朕所有的伤害都不放在眼内。原来你真的早便不爱朕了,你一直忍辱负重的留在朕的身边,等的就是这一天,而朕竟然笨得让你等到这个机会。”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真的没有那样做。”从地上站起,我想要解释。

我没有背叛他,真的没有......

“昨晚晚上我跳过高墙的时候看见了几个黑影肯定是那些人放走邢江的,也肯定是他们纵的火,那真的不是霜儿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我伸手上前,想要告诉他,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哈哈,你以为朕到现在还会天真的相信你吗?你说有黑衣人救走邢江,朕相信,可那就算是有,也是你的人。”他冷笑一声,伸手又一次推开了上前的我。

被他用力的推向一边,我无助的趴到了摆有鲜花的摆设框上,将花盆打落。

盯着凌乱的花泥,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的解释......

“整个天下,知道邢江还没有死而且被困在那里的人就只有你跟朕了,你说,若不是朕笨得放走了邢江,还会有谁?”一步一步的贴上前,邢津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吓人。

无助的颤抖了一下,我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也是假的......

他不会相信我,连我自己也无法去相信啊!

承亲王送给我的发钗就在石室内,那可是他送的,这后宫不会有人有同样的款式。

而且,昨晚我的确是偷偷的进入飞霜殿的,这是他不用猜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实。

再说,这世上知道邢江没有死而且还在石室的人不多,而我是最有可能出卖他的那一个......

他恨我,是应该的吧!

可是天知道,我根本没有这么做,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向谁透露过邢江还没有死去的事实。

“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这个一次又一次出卖朕的女人。”伸手握起我的手,邢津冷笑了一声轻问。

无声的盯着他,我有眼里没有泪,也没有委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要如何处置?那还到我来决定吗?

“霜儿不知道了。”低下眼睑,我无力去看他,也无力去替他想那么多。

我的结果,已经决定了吧!

死,也许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哈哈,你不知道?”他狂妄的大笑着,原来俊俏的五官可怕的扭曲起来:“告诉你,朕也不知道。”

“皇上就赐霜儿一死吧!”既然永远都洗不脱这点清白,那就算了吧!

其实他的心里早已经不再相信我,经过这件事,他一辈子都不会相信我了吧!

他不再信我,而我也不再那么不顾一切的痴爱着他,我们之间不如就此算了吧!

死就死吧!反正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的我,在这世上再也没有期待了,活着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不是吗?

“死?你倒是想得简单,可惜朕不会让你如意的。”他笑了笑,在我的面前弯起了那好看的薄唇,冰冷的吐出那可怕的说话:“朕要让你好好的活着,朕要让等,等到朕找回邢江的那一天,朕要在你的面前把他一点一点的折磨至死,朕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他说,冷冷的扯了扯唇角,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的亮了起来,刚刚他唇边那可怕的笑我是看得那么的清楚......

他说,要让我好好的活着?

哈哈,我活得还不足够好吗?

跌坐在地上,我知道这段日子以来我们努力维持的恩爱已经破烈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我、宠我......

眼泪无声的滑落,注意着前方那雪白的披肩,心更紧更痛......

皇后喜欢这披肩,他却不肯送出。

那当他决定将这披肩给我的时候,心里对我又有多少的宠爱呢?

他说,他本来要决定好好对我、宠我的,我却又一次背叛了他。

他对我,真的有用心的想要去宠爱吗?可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回不到原来那么的单纯?

我是想放邢江走,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置他的生死以度外啊!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邢江对他的存在是怎样可怕的威胁呢?我又怎么可能会趁机主走邢江呢?

可是他不会相信我的,就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啊!

为什么?为什么这发钗会在石室里的?这发钗我明明一直收好在发饰盒子里,而且佩戴的次数还是那么的少,只有上次琴思说配那衣服给看劝我戴上,我才点头用过一两次。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在石室里?是谁将这发钗带到石室去的?又是谁想置我于这种险地?

泪水无声的滴落,心狠狠的抽痛了起来......

邢江走了,他终于被救走了,可是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半点的快乐?

死不去,以后的以后我还要面对什么呢?

痛苦的闭着眼,无助的靠坐在墙边,任由晨光射进,可是我的心还是暗暗的,无法被照亮每一处......

太多太多的不能解释让我疲累,到这一刻我都想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若我跟随邢津出宫,这一切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为什么最后我会没有出宫呢?为什么最后我竟然留在宫中了?

难道这真的叫作命吗?这是我的命?

“娘娘,你怎样?”洁儿走到我的旁边坐下,已经将寝宫内被打破的花盆跟鲜花都清理好。

无声的坐在床边,呆呆的转头看她,眼泪已经干了,可是眼眶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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