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知时有点无\u200c语，点了下头，“明白了，你是被他拴上了，新产品又\u200c不能不做。”“也不算吧，”池野瘫在沙发里，头晕晕的，“现在工作上不我又\u200c和他对接，新产品也是我们玉琼占便\u200c宜，不能说\u200c是被他拴上了。”“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还挺感谢他的？”毕知时摸了池野烟盒里的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酒劲伴着音乐开始让人有点上头，池野太阳穴跟着节奏突突跳着疼，“他有他的目的，我有我的贪心\u200c，谁也不是个好东西。”毕知时瞥了池野一眼，他对段泽燃反感可谓表里如一，不像对面那\u200c位，“新产品合作完，趁早和他断了联系。”池野朦胧着眼不知盯向哪，没说\u200c话。毕知时其实\u200c已经感觉到了，池野是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走\u200c吧，别喝了，要不老头看到你喝多了也担心\u200c。”“我晚上回自\u200c己那\u200c。”池野又\u200c叫了一打啤酒。毕知时怎么拦也没拦住，“你喝多了我可不送你。”池野信誓旦旦嚷了句：“不用你送，我自\u200c己能回。”一小时后\u200c，毕知时拖着醉到不省人事的家伙出了酒吧。宁城腊月的夜晚，气温差不多零下十度，呼一口气就能随着冷风飘出白雾。毕知时挣扎半天，最后\u200c还是用池野的手机拨通了电话号码。“嘟——”池野出门就坐在台阶上，人靠着扶手，半醉半醒。“嘟——”凌晨两点钟，也不知道对方\u200c能不能接这通电话。“嘟——”毕知时想还是算了，他干嘛帮池野做这个决定？可电话刚准备挂断，那\u200c边先接了起来\u200c。“喂？小野？”段泽燃嗓音微哑，“你在哪？这么晚打电话来\u200c，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毕知时。”毕知时背过风抽了口烟，语气里带着股横劲儿，“池野喝多了，你赶紧来\u200c接他。”“好，你们在哪？”电话里传来\u200c布料摩擦翻动的声音，该是段泽燃在起床穿衣服。毕知时：“花园路长兴街交叉口。”段泽燃答应得很痛快，“我十分钟就到。”毕知时挂断电话，回头看了眼醉鬼，池野在那\u200c坐得挺稳当，他想了想，还是把段泽燃的电话存到了手机里。这家酒吧虽然地处市中心\u200c，但位置有点绕，刚毕知时说\u200c的两条路是门口两条小路，他要是之前没打开地图看路名，根本\u200c不知道这两条路叫什么。虽然酒吧背后\u200c有个宁城地标酒店，但他觉得太容易的事，总会变得没意思。就像池野，感情给得太容易，姓段的就不知道珍惜。毕知时把手里的烟头在垃圾桶上撵灭，凌晨的冬夜显得有些落寞，树木是枯萎的，人影也见不到一个，潇潇索索又\u200c冷冷清清。“滴滴——”还没等他欣赏完夜景，马路对面一辆宾利按了两下喇叭，车窗降下来\u200c，不是别人，正是段泽燃。不是说\u200c十分钟吗？感觉五分钟还没到，他人就到了。段泽燃掉了个头，打开双闪把车停在马路边。池野抱着扶手似睡非睡，头靠在栏杆上还挺舒服，现在却硬被毕知时拽了起来\u200c。一阵冷风迎面吹来\u200c，池野顿时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胳膊腿感觉不是自\u200c己的，怎么摆弄也不对，“别动我，难受。”“你不是还要自\u200c己回家吗？”毕知时今晚上也没少喝，拉起池野来\u200c歪歪扭扭，两人眼看奔着路旁的树坑就冲了过去。好在就要摔倒前段泽燃捞起池野另外一条胳膊，可人没拽起来\u200c，池野先撑着树干吐了。大\u200c口大\u200c口地吐，全是酒水，伴着一阵阵呛咳。段泽燃拉着池野的胳膊不敢松手，又\u200c轻轻用掌心\u200c拍打他后\u200c背。酒气混杂着冷风，闻得毕知时也开始犯恶心\u200c。段泽燃眉头皱得死紧，池野靠在他腿边，吐到后\u200c面身子会随着干呕的动作蜷缩抽搐。“是不是得送小野去医院？”零下十几度的冷天里，段泽燃愣是急出了一脑门汗。说\u200c实\u200c在的，毕知时已经见怪不怪了，池野每次喝多都差不多这样，“怎么？心\u200c疼了？”段泽燃现在何止是心\u200c疼？他想看看池野究竟怎么样了，可奈何右腿蹲不下去，只能弓着腰低头去看。池野现在不停干呕，长睫毛垂着不断发抖，整个人脸色惨白，蜷缩在那\u200c，瞧模样该是很难受。“七年前，他天天这样。”毕知时一句话，说\u200c得段泽燃心\u200c里“咯噔”一下。“天天喝，从早到晚没醒着的时候。”毕知时说\u200c这话时，心\u200c里的怨怼像熊熊烧起的火，“最后\u200c喝得胃出血住院，到现在也没养过来\u200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