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已经是杜家吃的比较好的菜色了,自家素来吃饭也不过三菜一汤,今日是有客人才弄这些,但她很清楚这些肯定是比不得人家侯府的,自家觉得是丰盛,人家可能还觉得简陋。
殊不知刘寂早已饥肠辘辘,坐下来之后风卷残云吃的很欢,还是杜宏琛怕他撑着,让人送了消食的茶来。
天色越来越暗,已经到了掌灯的时节,每日更新十入我们搜索q群8乙4巴以6酒六三杜宏琛寒门出身,在翰林院这样看似清闲的地方要出人头地,他就不可能轻松,匆匆吃完饭,他就继续看相关的书。
饶是刘寂平日被人夸天资聪颖,所以虽然学业用功,但也不够勤奋,认为自己是可以胜任,但真正的读书人,人家已经翰林了,还是头悬梁锥刺股。
他又埋头纸堆,杜宏琛也不是一味的严厉,还怕他冻着,让人拿了自己的大氅来替他添衣,这也是刘寂不敢真的觉得先生不好让父亲辞退的地方,因为杜先生对自己严厉归严厉,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
隔日,若薇再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她在房里用完早膳,拿着针线开始做起来。又有容般若过来同她一道做针线活,容般若和容观音不同,她性情尖刻的多,也常常直言不讳,和这样的人说话,若是意见一致还好,若是意见不一致就容易口舌。
“你在做荷包吗?”容般若问起。
若薇点头:“无事就做做针线,免得手生疏了,你呢,那日我听你姐姐说你络子打的不错。”
容般若自然不是真的找若薇做针线的,她就是来打探消息的,所以胡乱敷衍几句,她就试探的问起:“我怎么听说靖海侯府的公子一大早从你们家出去的?”
这话听的有歧义,若薇解释道:“昨日他写文章写的太晚了,索性就在我们这里住下,总不能宵禁还出去吧。”
“也是。”容般若笑着。
打探完之后,容般若面子功夫都懒得做,又推说自己怕她娘说,拿着络子回去了,若薇看她的背影忍不住摇头。
中午,隔壁宋家送来半篓螃蟹来,冯氏决定留着等杜宏琛回来吃。
冯氏也在愁钱,现在到京里,家里无人来还好,一旦有人来消耗就大,她还想一年攒点钱也困难。
所以冯氏和女儿合计:“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赚钱?我本钱不够,又没有什么做生意的货源。我前儿听她们几位夫人闲聊,才知道她们有的有田产,有的有铺头,还有的就有做生意的分红。”
“娘,您也别着急,如果是做生意,咱们小打小闹若是亏了就更难了,京里的赁铺子肯定也很贵。”若薇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前世她也没为钱操心过。
冯氏又道:“是啊,我听说隔壁宋家是靠痴钱过日子,她们家在临安府有百间屋子放租,还买了上等良田,也难怪日子过的红火。”
若薇点头:“做寓公倒也是真的稳妥,即便赚不到钱也有房子可以卖或者自住。”
冯氏赞许道:“是啊,可惜我手里本不够。”
若薇也在想原来主母们都要操持这些家业的,也难怪重视妆奁,如若没有妆奁的女子在婆家很是难过。小有小的难处,大也有大的难处。
以前在长阳时,自家四口人,吃咸菜豆腐也能度日,现在爹有了身份,反而不能失了面子,昨儿人家侯府公子过来,娘还得准备的丰盛些,还有不少人情往来。
比如宋家送了半篓蟹来,自家就得还同等的回去,可是自家对这个蟹是可有可无的,还得被迫出同等份的。这样,若薇也能理解冯氏的焦虑了。
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她也只好和冯氏道:“娘,过几日您不是说要去银楼打首饰,咱们不如在街上看看,看别人都做什么营生。”
冯氏笑道:“好。”
其实她还想为女子攒一份殷实的嫁妆,看看隔壁宋家,如此看得起自家,以为自家也是名门望族,待自家和旁家不同。
可实际上自家家底子太薄了,又不足为外人道。
无论如何,杜家还不能铺张,但凡主子仆人贴身所用,平日衣裳都是自己缝制,这就省了一大笔钱。没有客人上门,自家依旧是三菜一汤,并不多用,这点连杜宏琛也没意见。
过了几日,冯氏带着若薇上街去银楼打首饰,冯氏打了一支镂空纹包蜜蜡金梳加一对金耳坠耗费二十两,又给女儿打了一对瓜鼠纹葫芦耳环,去绢花铺子买了两样粉色的纱堆花,至于蘅哥儿则一顶银项圈就足够了。
这些银钱用起来心疼,又不得不打。
容家是在杜家人后脚进来的,容夫人随口问了问,掌柜的就说了:“那位夫人挑了半天,付钱倒是爽快,统共花了二十五两。”
容般若听到,悄悄和容梵音道:“看来杜家穷酸的紧。”
容梵音若有所思,前世她见到的杜若薇,衣着光鲜亮丽,看起来是官家小姐的做派,人人都说她们杜家是名门出身,如今看来多半是因为杜宏琛是刘家的女婿才如此抬举,实际上杜家还挺穷的。
比起冯氏而言,容夫人就大方多了,她这次是要带家中姑娘们去丈夫的上峰家中祝寿,那可是户部侍郎家,容夫人自然不能够小觑。
她先拿了四两重的两对鸦青宝石给掌柜的制成戒指,这些是她家老太太的私房,另外容夫人给三位姐儿打头面。
仅仅是容观音一个人就打了赤金掐丝柳叶发箍,赤金西番花文金的项圈还有赤金镶青金石的耳坠,金累丝嵌宝镶玉牡丹鸾鸟纹的掩鬓,另外还有不少零碎,这样随意就二百两了。
可这些在容梵音眼中,并不算什么,因为她出嫁时,容家给她的压箱底银子也不过五百两,整个一幅嫁妆也不过值当一千两,其余两位姐姐的嫁妆都是她的数倍不止,所以她知晓自己的身份,等会儿即便容夫人跟她打的便宜,她也不该争,事实上,她还希望长姐能出头。
“娘,这次怎么打这么多?”容般若也觉得娘这次出手其实阔绰,之前也并没有如此。
容夫人笑道:“你们以前还小,我也不便带着你们出去,其实这又算得了什么。封探花的夫人那才是大手笔呢,她女儿今年及笄,打了一顶珠冠,耗费千两呢。”
容家人都咋舌,也是,人家封家可是长公主家,自然多的是钱,更何况封夫人娘家还是宣平侯府。
冯氏和若薇自然不知道后续这些,她们过了半个月去取了首饰回家,这次杜宏琛笑道:“可巧,靖海侯的妹子定亲,正好下了帖子请我们过去,你们既然打了新首饰,就先去她家吧。”
哦?这辈子继母居然才嫁人,也不知晓嫁的是谁呢?
冯氏就问起:“说亲的也不知是哪家?”
“是个兵部的郎中,丧妻了,所以靖海侯府有意嫁妹子过去。”杜宏琛道。
冯氏不解:“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怎么能嫁鳏夫呢?”
“你这话说的,立马就能做官夫人,听说那兵部郎中前头的正房只有一个女儿,又有什么不好。最重要的是,兵部郎中是正五品,如今却只有二十五岁,算得上青年才俊啊。”杜宏琛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若薇这才恍然大悟,爹前世也是二十七岁中的进士,前头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继母出嫁时都十九岁了,也是个老姑娘了,所以这才一拍即合。
冯氏还是道:“为何不嫁给同样勋贵之家?”
“勋贵子弟早已沉醉于富贵之乡,多是纨绔子弟,上进的凤毛麟角,只不过依赖父祖的虚名度日,实际上日子并不好过。更何况,本朝尊文抑武,一个二十五岁的五品官,仕途至少还有三十年,甚至位极人臣都是很有可能的。”杜宏琛对这些门儿清,也愈发觉得靖海侯的确眼光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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