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若薇的想法,做什么事情,如果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便是被杀头也在所不惜,但是平日琐事,何必自家充当什么公正人,最应当的是让自家毫无负担的隐身。
冯氏复杂的看了女儿一眼,她一直以为女儿很像自己,甚至比自己更温软,如今看起来,女儿性子很像丈夫,做事情冷酷无情,先计较个人得失。
这样也好,冯氏点头同意。
苗家和众人先走了,苗依依在马车上毫无负担,心道这群蠢人怎么能查的出来,她是让自家丫鬟丢了汗巾子之后就出府了,就是把所有人聚在一起查也查不到。
苗夫人还在马车上道:“那沈姑娘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
苗依依暗道,谁让她骂我的,活该。
只是苗夫人道:“我看今日宋夫人对那杜姑娘很不一般,你不如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商户怎么和人家当官的争。”
苗依依冷哼一声:“有志者事竟成,过几日端午您不是说要亲自上门送节礼,那宋夫人肯定还会带着宋旭来,女儿再过来就是了。”
“你就这么非他不可吗?”苗夫人也是服气了。
苗依依摇头:“娘,我总在想别人都能争取的,为何我不能争取?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把,我不比杜若薇差,那个杜若薇被沈二姐欺负,都不敢说话,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第40章选夫婿
冯氏和沈夫人说了许久,末了也按照若薇的话道:“苗家那边我也不打算往来了,原本是以前的街坊,所有人都接,不接她倒也不好,现在看起来她这女儿心术不正。只是这种事情公之于众,苗家那姑娘倒也罢了,你家二姐这里怕是无事也惹一身腥味。”
她故意把沈二姐摘出来,让沈夫人听了也觉得冯氏站在她那边的,果然沈夫人道:“言之有理,只是这苗家什么来头?”
冯氏也没那么坑苗家,只是道:“她家做很大的生意,别的我就不知晓了,我这次请她来,也是我们刚上京时,她请过我们一次。这事儿,我过几日找苗夫人来跟她说,让她好生教训她女儿,若她能听进去我的话,自然带着女儿上门道歉,若她当耳旁风,那我也没法子了。只是我不能你们对质,到时候让人嚷嚷出来,没有的事情都变成有了,二姐可是到了说亲的年纪呢。”
听到这里,沈夫人就握着冯氏的手道:“还要多谢你替我们周全。”
“这也算不得什么,都是应该的,让二姐也别放在心上。”冯氏叮嘱。
沈夫人忧心忡忡的带着女儿回去了,隔了几日,冯氏又喊了苗夫人过来,就没这么客气了,她先道:“我顾忌着两家的颜面,查瓷实了,才来告诉你的。你女儿身边那个连枝,办完事就偷偷摸出我们府了,府上问她是何事,她说要回去替苗姑娘拿珍珠粉。沈姑娘那里,我也和她母亲说过了,若是可行,你还是亲自带着你女儿登门道歉,两家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这是平息此事唯一的法子了,哪里知道苗夫人怎么都不承认,还赌咒发誓:“杜夫人,虽说我们家地位低微,是商贾人家,可你也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身上扣啊?”
冯氏这才感觉到深深的无力,也就明白女儿为何不让她当初两边对质了,这样事情越闹越大,苗夫人这样耍赖的嘴脸,怎么都不会承认?
以前她还在想苗夫人看起来还是很懂道理的,为何养出来的两个儿子眠花宿柳还混账,女儿又乖张,现在终于了解了。
只听苗夫人还倒打一耙:“杜夫人,我可和你说,我苗家虽然是商贾,但我族里有个叔父也是一省大员。”
冯氏冷笑道:“你也别在我这儿耍横,这事儿呢,真相就是这样。我已经是私下同你说了,没有大肆宣扬,你若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
二人不欢而散,若薇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看着冯氏道:“娘,苗家定然也不敢胡乱说出去,至于她们道不道歉,咱们管不着了。”
冯氏撇嘴:“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明明是她女儿做的,我把人也喊过来作证,她怎么不信呢?”
“娘,她若死都不认,就没人以为她女儿心术不正,若是她认了,从此她女儿名声就坏了。您说的那些人证,又不能上公堂,她或许还能说是您让人做伪证。”若薇想的很清楚。
冯氏皱眉:“她不怕别人说她吗?”
若薇很了解这群人的心理:“娘,唐太宗杀兄屠弟,后人又有谁说什么了?只要她日后地位高,这些事情就没人敢提起,毕竟世人都慕强,有的落魄书生仁义道德,谁瞧得起?有的做官的眼黑心黑,却无数人拥蹙。”
“你是说世人都是势利眼?”冯氏总结了一下。
若薇点头:“是啊,所以苗夫人死都不会承认,等日后她女儿高嫁,谁会说什么?”
冯氏恍然大悟,若薇曾经在宫中几年,就是知晓多数人都是如此。什么人品高低都是假的,只要得宠,你说的话是对的,做的事情就是对的。
却说苗夫人在冯氏这里死不承认,但回去之后就把苗依依喊了过来。
苗依依过来时还不耐烦:“娘,您这是怎么了?去杜家一趟还去的气冲冲的,我可没惹您。”
“你没惹我?那你就是惹沈二姐了?你故意捏了沈二姐的屁股,又把人家的帕子放小厮身上,是不是你……”苗夫人可是很了解自己女儿的。
苗依依毫不心虚的道:“哪有的事情,我都听不懂你说什么。”
苗夫人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我在杜夫人面前没有承认,但以杜夫人孤拐性子,日后不会和我们家往来了。”
苗依依这才放心,她又不在意道:“一个七品芝麻官儿,谁理她们。”
一直到郦锦春小定时,若薇去郦家遇到了沈二姐,自然私下问她,还道:“苗家人横的很,又是拿上官压我们,又是和我母亲吵架,我母亲都被气的病了。”
反而是沈二姐道:“她家也没上我家来,也难怪的,原来是这种人。”
此事算是稀里糊涂的揭过了,又说郦锦春定亲的人家是礼部侍郎的侄儿,但凡礼部侍郎都是有可能入阁的,郦父是状元出身,礼部侍郎龚大人也是状元出身,算得上门当户对。
“郦姐姐,那你岂不是不能出去了?我娘说定了亲的人,就不能和之前一样了。”若薇也很可惜。
郦锦春站起身来:“谁说不是呢,原本还想和你端午出去看龙舟,如此,又没法子了。”
若薇笑道:“那我一饱眼福之后,再细细的把情形告诉你。”
“那可太好了,对了,薇儿,我见你和沈二姐说些什么?”郦锦春问起。
“没什么,我是说几日不见沈姐姐,看她稳重多了。”若薇笑。
这件事情反正不能从杜家传出去,即便若薇和郦锦春关系不错,但是事涉女儿家名节,她也不会乱说一通。
只是杜家不说什么,沈家哪里真的咽的下这口气,沈家之前和杜家一样是旁支,但后来随着沈检讨在翰林院混出头,早就和吴兴沈家连宗。她都不必说细节,就只说那个商贾气焰嚣张,欺负她家女儿,沈家人多的是在朝堂为官的,且本家吴兴,人家弄不垮你,但是卡你一二,难道不成吗?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端午节时,若薇又换了新衣裳,同冯氏一起坐上马车去看龙舟赛,只听冯氏说起:“再过几日,是靖海侯长子成婚,我们还得过去。”
这辈子封晴没有嫁给刘宥,刘宥娶的是征西将军韩奉世的女儿,冯氏还解释这桩婚事:“这桩亲事还是皇上赐婚呢,听说是靖海侯进宫之后,正好皇上问起,就一并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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