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措不及防地前仰。
……
双唇相触,极为柔软的直叩心门。
饴糖在体温下融化成蜜汁,他像只饥渴的蜜虫般渴望着饱腹,流淌出的情愫便更加要命起来,手下忍不住加了几分力,挣扎不得的吮吸,啃咬,似要将那片柔软牢牢铭刻心上。
原来是这样软糯甘甜,要了命了。
食物热气在屋内氤氲弥漫,混着各味香气,是胃口大开,也是情窦初现。
艾叶不知道自己究竟强按着他吻了有多久,好似恍若隔世——但其实也许只是被他无限放大的短暂一瞬,他能感到顾望舒是在一时断弦样的愣着神任由他胡来。
艾叶并不想强迫,再不舍也还是在顾望舒回过神前松开了手,糖浆在两人之间拉成一条透明晶润的细线,承不住地断开。
再怏怏付之一笑,耸肩打趣道:“扯平了。”
顾望舒呆滞愣在原地,保持着刚刚俯身的姿势,一双细眼瞪得溜圆。
好半晌,透白的皮面上开始升起坨难以道明的红晕,半出神时手背抹擦过被湿润的唇,喉结一滚,咕咚咽了口水。
“你……”
艾叶眼瞧着他脸色开始变得不对,表情逐渐扭曲变形,赶紧趁他发飙之前搬着顾望舒身子给他按回座位上去,再将筷子塞进他手里,自己灰溜溜跑回对面坐下,急着道:
“美食与碗碟无罪,无罪,包厢内逼仄,有话好说,别动手!”
他太怕顾望舒一激动拔剑出鞘,把自己连同桌子给一道给劈了。
“你……胡闹些……!”
顾望舒气得猛抓竹箸捏拳,手里用力得发抖,好像接下来那无辜细箸就要断在他手里一样,怒气和羞耻都已经堆到了喉咙口,可最后却只能憋出一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艾叶就像个闯了祸的猫儿,虽然怂,但不仅明知故犯,还一副大言不惭毫无悔改之意,更是拉高声音好像错不在他似的腆着脸喊:
“知道啊,不就亲了一口,有这么嫌我?又不是第一次了。”
顾望舒脑袋嗡一声发晕,荒谬“哈”道:“什么不是第一次。”
艾叶十分坚定道:“我跟你不是第一次亲嘴。”
“胡说八道!”顾望舒勃然变色,眼中寒气斩人,胸口剧烈起伏道:“登徒子!就算我屡次亏欠于你,也不能如此随口折辱人!”
“折辱?”艾叶一听这词腾地来了脾气:“这怎是折辱你了?”
“你那阵子喝不进药,都是我亲口喂的,身上的膏药也是我每日更换清洗,有的没的我早看了个遍,你莫不会真以为有什么郎中可以做到日日守护的份儿上?要不是我,你早死了,早死了,死了!埋地下草长三尺了!哪还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儿跟我吃着饭?你现在却跟我说这叫……羞辱你?”
艾叶声量雄厚,光在气势上可谓是秋风扫叶气贯长虹,半点磕巴不打一口气吐完话,竟如重石落地把顾望舒压得四肢发麻,头脑昏沉,一个控制不住硬生“啪”地徒手掰断了竹箸。
“你亲口……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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