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一个阔别千年,了却长憾的拥抱。
“我再不,再不松开你的手了……”
“对不起,我再也不松了。”
“对不起……”
艾叶把他抱在怀里,终得释怀他那后悔了七百多个日夜的一次松手。
“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啊……你知道的,我岂会恨你……”
或许隔层衣纱,命铃在后,素曜似得慰藉渐渐疲软在艾叶怀中,骨弱得真似凡体,也正似他心念之人。
艾叶听得自己心如鼓擂,深知如此相拥是为渎神,千忍万忍再不敢落下一颗吻,只把他安放回榻上,看他睡得熟,也将手牵得紧。
好似七百多年前昆山屋内,绣谷林中那对亡命人。
没关系,你好睡吧。
我守得习惯,你这天生的公子命。
——
“怎样,我说这招好用吧,这都进去几个时辰啦?”
白钰站在桂树下摇扇相望,不忘邪笑冲镜儿挑眼。
“属你最混蛋。”
镜儿气鼓鼓地抱胸一哼“走吧,没声了还看什么看,变态吗。”
“咱往后就装聋子,装瞎子。你只用留好门不锁,总有法子让星君得好!口嫌体正直说得就是他,自己放不下架子承认欢心,非得等那一魂闹了,才肯求人。”
“是啊。”镜儿在一边顺着白钰的话下:
“星君就是不愿承认自己萌出凡念,他那不是心疼,也不是头疼,不过情愫扰心乱。只可是……”
不是拔除,而是顺其自然的做法,真的对吗。
白钰偷瞟间看得出镜儿心事重重,拐了她一肘道:“顺应天意吧小仙女?这事又不是你我左右得了。既然从一开始便是个变数,成佳缘孽缘谁都不知,七百年前就该断了的东西他们却谁都没能放得下,你我哪还配得上插手。”
“可我只想星君过得舒心。”镜儿简言平淡。毕竟是伴生侍仙,说起无情,可不比大殿里那位差:
“他人喜怒忧患,岂可扰星君命格。”
“行啦,别想了。诶,出来了!”
艾叶略显倦容地从大殿轻手出来合了门,吸了口凉爽空气,刚要迈步,就看见白钰站在树底下跟他招着手。
“我不知道他能疼成那个样子。”艾叶与白钰并排蹲在桂树底下,这一龙一豹往那儿一缩,打远看着还挺相像。
“不是疼,是仓惶。”白钰拿衣袖擦拭玉笛,随口一吹都是声绕梁声幽。
“星君司月,亦保五湖九州人愿无忧。这世上本就没他掌控不了的事,不想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心都按不住。”
“那他就这样疼了七百多年?你们就这么看着,不想想办法!”
“哪儿有什么办法啊,还不是在等您来吗。”白钰拍拍艾叶,说:
“是七百多年,不过好在天上日子过得快,忍忍便过去了,没事的,没事,比不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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