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阮季心里顿时冒出一股熊熊的火,这股火源自于心里的不平衡。怕影响父母,他从小到大脾气都不大,性格也比较乖巧,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别人对他不大不小的冒犯,他也很少放在心上,就怕给父母带来负面评价。不想曝光在公众面前也是怕被父母生意上的对手作为可以要挟的筹码。可宽容低调这么多年,得不到平稳的生活,还是陷入了被人当筹码的境地。阮季这股强烈的不平衡和愤懑之感,震的他胸膛微微发烫,恨不得将这个胆大包天策划绑架自己的人大卸八块。可即便心中如此愤怒,阮季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一想通目前自己正处于充满恶意的环境中,他决定将心中这股无名邪火暂且重重按下去,现在当务之急是自救。现在没时间去推测敌人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摆脱困境,自己逃出来,取得主动权。阮季静下心,现在绑匪不在这里,或许是个逃走的好时机。他用心感受周围的气息。有不知名的鸟叽叽喳喳地叫,草木的清香很浓郁,有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其中夹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腐朽的味道传入鼻腔,像是铁锈的味道,还有一股难闻的汽油味随着脚底摩擦地面的这几下动作,他闻到了些许灰尘的味道,有点呛。这些细节一条一条地跳进脑海里,把他慢慢拉入理智的思考。他现在在哪儿?有鸟叫和草木的味道,他在荒山野岭里?有灰尘,可能是一个废弃的场所。有回声,说明空间大而空旷。阮季思忖着,现在所处的地方,像是一个废弃的厂房,或许还是个在深山里的废弃厂房。深山野林,人迹罕至,求救的几率小,并且,现在他的情况不算好。首先要把双手解放出来。但麻绳挣脱不开,反而由于他的剧烈挣扎,细白的手腕被勒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手腕有些地方已经磨破了,他感觉到,有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流出来。动一下痛一会儿,阮季在心里“咝”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行,不能这样生掰。血肉之躯硬度比麻绳低多了。阮季思考,要找一个硬度比麻绳高的东西,才有可能磨开麻绳。他在黑暗中继续感受着自己身边的物体。椅子座位和靠背都很硬,有一点儿凉,可能是木制的椅子。阮季立马想到,木头比麻绳硬度高一点儿,可以用椅子腿的尖角边缘磨麻绳。他立即上下晃动背在身后的双手,可还是放弃了。他够不到尖角的地方,双手被牢牢捆在椅子背横杠的中间。而且,这是个木椅,摩擦力不大,就算够到了尖角处,也不知道要磨到什么时候才能磨断。那从被胶带粘住的嘴巴入手呢?阮季开始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尝试用嘴用力吐出来,用这股冲击力破开粘的紧紧的胶带。成功了,他的上下唇瓣不再是紧紧贴合,而是在胶带内侧出现了一条缝隙。阮季慢慢伸出舌尖,去推开嘴唇前的胶带,一点一点地,将缝隙越推越大。可是这速度还是太慢了,给他的时间耗不起。有口不能说,有手不能用,这感觉太憋屈,阮季额头上慢慢流下汗来。浑身力气没处使,只能滴水石穿地去突破封住嘴巴的胶带内侧那条细小的缝隙。欤——曦——郑——立——他慢慢有些焦躁,双脚不安地一下一下磨着地面。就在这时,“嗵——嗵——”阮季听见有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能是绑匪回来了,阮季额头冒出了冷汗,停止了推嘴唇前的胶带的动作,紧紧闭住嘴,装作没有动过胶带的样子。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艰难绝望,越要冷静理智。一改之前的策略,他心里马上成形了另外一个打算:尽量配合绑匪拖延时间,避免被打,最大限度保全自己,之后再等待时间伺机逃脱或报警。阮季屏住呼吸,看不见眼前的人,只能靠听觉感受到,他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还带来了些许烟味。一个脸上有刀疤、穿着黑色皮衣的鹰钩鼻男人,嘴巴叼着烟,一手揣着兜,走回到了这里。他发现这个男孩已经醒了,立刻用眼睛锐利地审视、打量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十几岁的男孩,看他在他离开的期间有什么动作。他将阮季上下扫视了一圈,心里的疑窦慢慢消散。全身还跟之前一样,就是手破流点血,看来挣扎过,可能因为怕疼就立马放弃了。男人心里轻蔑地嗤笑一声:小白脸就是小白脸,手无缚鸡之力。他一只手拿走叼在嘴边的烟,一手从阮季嘴上的胶带边缘一揭。',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