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莫辛用另一只手拍拍他,“水要洒了,你松手。”梁秋驰皱眉,松开了手:“抱歉。”常年神经紧绷的人,即便是失忆了,身体还是会本能地做出防范反应。莫辛理解地说:“没事。”梁秋驰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但距离他躺下应该过了很久,“你……一直没睡吗?”“听见你起床的动静才过来,”莫辛面不改色地撒谎,他把吸管水杯递到梁秋驰嘴边,目光灼热地注视着那两片稍有干涩的嘴唇,“喝吧。”梁秋驰没有直接喝,而是接过水杯攥在手里。水是温的,比他刚刚擒住的手腕要暖上许多。他忽然有点不忍心:“你还是睡床上来吧,地板太冰。”莫辛愣了下,随即“嗯”了一声,抱着被褥枕头挪到梁秋驰身边躺下。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房间内安静得出奇,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空气中漂浮着一丝微妙的尴尬。最后,还是梁秋驰把回转在脑海多时的问题说出来,打破了沉默。“这几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怎么不见其他人?”莫辛转头看向他,问:“我哪里没做好,你告诉我,我改。”“不是,”梁秋驰怕他多心,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只是有点奇怪,是不是我以前人缘不好,出了事也没见过其他家人朋友。”莫辛静静看了他几秒钟,低声说:“你没有其他家人朋友了,你只有我一个。”梁秋驰始料未及,刚才酝酿起的笑意僵在了脸上。莫辛握住他的手,安慰说:“你别伤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梁秋驰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过分亲密的怪异,但又没心情细想,只是出于礼貌点了点头应声道:“谢谢,幸好还有你这个朋友。”莫辛对这个定位有些失落,但想到能与梁秋驰同床共枕,他又释然了。他可以慢慢来,慢慢等。得益于过硬的身体素质,梁秋驰的恢复速度相当乐观,不到一个星期,他胸口的绷带就可以拆了。拆绷带的时候,莫辛正不情愿地被他大哥拉去出席一个社交酒会,接到文森电话,他立刻放下酒杯,赶了回来。当时梁秋驰已经自己摸索着,找到了浴室的门。莫辛脱掉沾雪的大衣,快步过去扶住他,“怎么不等我回来?”“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行。”梁秋驰说。“万一摔倒了呢?”莫辛打开浴室的灯和暖风,弯腰给梁秋驰换上防滑拖鞋。梁秋驰笑笑:“不是还有文森吗?我可以叫他来帮忙。”“不行。”莫辛斩钉截铁地说,但又没说为什么文森不行。梁秋驰站在花洒下,挡住莫辛想给他脱睡衣的手,说:“我自己来吧,谢谢。”“伤口不能沾水,还是我帮你吧。”莫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领口。“没关系,医生给我贴了防水胶布。”梁秋驰侧头看着他,眼睛虽然黯淡无光,表情也是温和的,但久居高位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他言辞中的拒绝之意。莫辛只能妥协:“那好,你有事叫我,我把浴室门留一道缝。”梁秋驰点头,侧耳听着莫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响起一声轻微的关门声,他才抬手去解睡衣的扣子。解到一半,他又侧头朝向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动静,他便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裤子还有内裤。而本该离开的莫辛,就静静地贴靠在门板上,屏气敛息,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看。渐渐地,莫辛的脖子红了,脸颊红了,耳朵尖也红了。到最后,连眼睛都变得通红。不为别的,只因梁秋驰左胸靠近心脏的那块皮肤,有一处简单而醒目的刺青,烙印着他的名字——辛。“对不起驰哥,我骗了你。”梁秋驰洗完澡出来,就听到莫辛这句突兀的道歉。还来不及细问,他又听莫辛扔出一记重磅炸弹:“其实你是我男朋友。”第4章梁秋驰愣了好大功夫,才消化掉莫辛的这句“男朋友”。他摸索着来到窗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与坐在床沿的莫辛面对面,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莫辛看着他滴水的发梢,面红耳赤地说:“你伤势太重,一开始没心情说这些,后来就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那……现在都告诉我。”梁秋驰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但莫辛一时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甚至有点后悔。刚才不该那么冲动,如果说得漏洞百出,引起梁秋驰的怀疑,反而得不偿失。“还是你问我吧。”莫辛觉得这样比较保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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