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砚知点点头,时隔三年,再忆起当年事,仍是万箭穿心的痛。
“穗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及时赶到,错过了一切补救的机会。”他将女孩子更紧地搂在怀里,语气也带了哽咽,“如果我能早一步赶到教坊司,我们已不会有这三年的错过。”
“不,不怪大人,陆少卿是对的。”穗和哭着说,“如果不是陆少卿拦着,大人很有可能被当成父亲的同党一并处决了,我们能活着再见,是要感谢陆少卿的。”
她不怪他,也不怪陆溪桥,是她命里该有这一劫,才让一切阴差阳错,背道而驰。
好在他和她还是有缘的,兜兜转转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她又被裴景修送回到了他身边。
想到裴景修,穗和顿时哭不出来,只觉得后背一阵阴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以为她早已认清了裴景修的真面目,原来那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怎么了?”裴砚知感觉到她的异常,轻拍她后背问道。
穗和于是就把裴景修当年将自己从教坊司赎出来带回金陵的事说了,又将裴景修和自己说要对小叔保密的事也说了。
她越说越心惊,越说越深刻地感受到裴景修的阴暗心理与超乎常人的心机。
“大人觉不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他的阴谋,他操控着我,哄骗着你,把谎话编得滴水不漏,把我们都蒙在鼓里,而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在我们中间周旋,这人真的太可怕了。”
裴砚知听穗和讲完,先前对裴景修的所有怀疑都有了清晰的答案。
难怪一开始自己问起穗和的来历他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难怪他即便娶了宋妙莲也不敢放穗和自由。
难怪他死活不愿对穗和放手,即使在长公主的逼迫下也不肯拿出穗和的卖身契。
那卖身契上写的是沈念安,他怎么敢让别人看到?
真好。
真是他的好侄儿。
他说他看了沈大学士写给自己的信,他定然是从那时候就打起了穗和的主意吧?
入了教坊司的都是官伎,轻易赎不出去,也不知这个聪明绝顶的侄儿,用了什么手段才把人赎走。
想必那赎身的钱,都是从自己账上支的吧?
哈!
裴砚知气得笑起来,幽深的眸底闪过一抹杀机。
穗和观他脸色,感觉如果裴景修就在眼前,他很有可能一刀就将人砍了。
“大人。”她叫了他一声。
裴砚知回过神,敛去眼中寒芒,拍着她轻声安慰:“没事,不怕,有我呢,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穗和心中的惊涛骇浪一时还没法平息,偎在他怀里,想起长公主的话。
长公主说,他是无所不能的裴砚知,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他。
真好。
父亲看人的眼光真准。
及笄礼那天,父亲和她说,等会儿可能会有一个惊喜。
那个惊喜,就是他吧?
穗和想到父亲,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
父亲那时是不是已经预感到要出事,才精挑细选了这么一个人,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托付给他?
可她转念又想起裴砚知说过的话,他说,等将来有一天找到了那位小姐,就和她把话说清楚,可以照顾她,但不能娶她。
穗和突然很矛盾,纠结着问:“大人现在要对念安小姐把话说清楚吗,你到底要娶穗和,还是沈念安?”
“……”裴砚知看着她,想笑又忍着没笑,“你是作为沈念安吃穗和的醋,还是作为穗和吃沈念安的醋?”
“那你别管,你就说,你到底想要谁?”穗和难得耍起无赖。
裴砚知想了想,反击道:“你曾说过,或许那位小姐根本就不喜欢我,不愿意嫁给我,那你现在告诉我,那位小姐到底喜不喜欢我,想不想嫁给我?”
穗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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