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临时出入卡而已,有瑕疵也无关紧要。”姜至虽然这么说,但却重新张开了五指,眼神也往卡片上扫去。时运皱眉道:“和我共事在你眼里就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面对一个拥有多重关系的熟人,你的话有些太不留情面了。”姜至本不想理会他,却又怕他当众发疯,只得耐心哄了句:“卡和人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对面没接话,显然是被哄好了。姜至端详着掌心中央的那行象征着崭新身份的英文,隐约觉得眼熟,因此不自觉跟读了出来:“SIA……”“哦?”时运屈指弹了弹垂在自己胸前的卡片,清脆的声响唤醒了对方沉睡的记忆,“这或许就是缘分吧,特邀顾问先生。”两脚端正的字母A突然经历了一场截肢手术,在姜至眼中扭曲成了瘸腿的字母P。他摇头刷新了一下视线,依然觉得两个毫不相关的字母正在重叠。真是疯了,自己居然真的被时运狗屁不通的说辞影响了。姜至面无表情地抬眼,随意到:“照这么说,经罪科这么多部门,可不止你一个SIP。我在这栋楼里还有好几位从未谋面的有缘人,按照均衡配比来算,和你之间的这点已经被稀释到可以忽略不计了吧?”自讨没趣的事儿时运没少做,早就习以为常,他并不恼,只是回收了几秒前刚说过的话:“好吧,人为硬凑的缘分毫无意义。”为了凸显自己的特殊性,他轻轻拨了拨刚被姜至佩戴好的胸牌,继续说:“但在这栋楼里,你要是遇到事儿,还不是只有我上心?”无论是同事、朋友还是睡友,他们之间的关系都还处在一个临时的状态,并不能承载这份“上心”的重量。姜至小心谨慎地斟酌了说话的语气,最终平淡地将自己的态度呈现出来:“我是经过正规渠道进来帮忙的,处处受你荫蔽会让我无法服众。”暂别至诚加入经罪科,对姜至而言便是客场作战,尽管无法左右大局,可他仍希望工作环境能够尽可能保持纯粹、简单。姜至很清楚他们已经将公私通过利益交换混为一谈,更需要时刻保持分明的态度。无论是不必要的谈论还是发散开的猜疑,这些处理起来会很劳神费心,那便违背了时运以自身为筹码也要安排他加入的初衷。姜至有些恍惚的眼神落在象征着警衔的肩花上,决绝道:“有什么困难我会尝试独立解决,或者求助Mevis和其他同事。你一个人背着两副担子本就不好走,还是把时间多多花在案件上吧。”清醒到不近人情的发言让气氛跌入尴尬的拐点,姜至像是坠入了漂着浮冰的海,被对方眼神中逐渐攀升的冷意攫住了神经。姜至骨子里刻着温柔的基因,自我苛责的惯性在外人看来会显得铁石心肠,即便时运早就知道,也完全理解背后的用意,但依然不满于他理所应当的绝情口吻。“找Mevis?”时运突然将人推进茶水间里,用脚踢上门的同时抱肘戏谑道,“进了盘丝洞都不自知,回过神来早被吃干抹净了。”不觉间被困在了水槽与墙面之间的狭小空间里,姜至背贴着墙体,直面时运如蛛丝般不断缠绕自己身体的眼神。“我怎么处理人际关系是我的自由,你无权过问。”望着对方略显护食意味的表情,姜至不悦地皱眉,似乎是在提醒对方注意分寸,“这里眼神最危险、对我最能产生威胁的似乎是你吧,时Sir?”几秒之后,时运的眼皮一动,原先锐利的神态松弛了些许。“也是,只有我掌握着如何让你束手就擒的方法。”他说话时的语气仿佛野兽粗糙粘腻的舌头,缓慢摩擦过姜至脸颊上的肌肤,留下发凉的水渍,“比起能言善辩的姜老师,我更喜欢枕边那个有轻微鼾声的姜至。”不同于往常装模作样的试探,此刻时运原形毕露,根本就没有想要去掩饰明目张胆的占有欲。“我并不危险,姜至。相反,作为你最忠实的盟友,我希望能给你安全感。”时运退开一步,面上重新汇聚起往日那样随性的笑意,“别忘了促成你来到这里的事实也有我出的一份力。”还未等姜至开口,极其微弱的衣料摩擦声通过耳道霎时攫住时运的神经,他摁动把手打开门,将外头扒门缝的人抓了个正着。严鑫因为失重踉跄了几下,最终扶着门框才稳住了身体。时运笑脸迎人:“严Sir也到tea break时间了吗?”严鑫目的明确地看向斜后方的姜至。或许是因为视野在穿越途中路过时运肩头,他忽然被那颗自己久未摘得的花刺了一下,随即口不择言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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