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将自己带到次卧的浴室:“今晚我们就睡这里,你可以先用浴室。”姜至说:“我洗过才来的。”时运指了指他的后背:“但你湿了。”姜至还没来得及细品这话里的怪异,就通过镜子看到自己浅蓝色衬衫上确实有一处明显的色差。“放心吧,洗漱用品都是全新的。你随身带的包我给你放架子上了,待会儿自己拿。”时运退出去的时候顺便拉上了浴室的门。姜至将衬衫褪下扔进脏衣篓里,赤脚步入热水蒸腾出来的雾气里。在水流声中,姜至一遍遍默念着“公事公办”,试图让自己变了速的心跳稳定下来。躺下闭眼、在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中陷入睡眠,这是他习以为常并能够驾驭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姜至做完心理建设、收拾完出来的时候,时运正站在床边,宽阔的肩背遮去了手上的动作,姜至看不见他正在做什么。“你洗完了?”时运侧头转向他,姜至从他颊边的视野区看见了花瓶中一束新鲜的洋桔梗,“下班路过花店,觉得好看就买回来了。”姜至过去总喜欢在卧房里添上一抹属于洋桔梗的静谧纯白,像是把炎夏里的云偷了下来。这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在时运闯进他房间之后,就不再是了。不同于内敛的白,拉弗尔橘彩安静陷于床头与光束构成的暗角,仿佛一场被定格的粉橙色日落。“其实是我觉得你会喜欢。”永恒的余晖中,时运的双眸闪着光,带了几分期许和小心翼翼,“你喜欢吗?”发梢的水珠滴到脚面,姜至猛然一惊。他不太适应时运这般干净无暇的注视,好像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能往里注入感情一样。可最终他还是屈服于这片意外却真诚的温柔:“嗯,我喜欢。”姜至能够看得出,时运是想尽可能营造出一个轻松、更贴合他原本生活的睡眠环境,哪怕只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举动。在万千芬芳中,时运唯独挑选了这一朵,看似无意,实则用心。“那就好。”时运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胸口恢复平坦,留下肌肉本身恰到好处的弧度。姜至赏花时的专注力被这他夺走了些许,但反应过来之后很快回避了视线。“你选一边?”时运用下巴点了点床铺,见他有些为难,便替他做了决定,绕到另一侧坐下,“你就在那儿吧,梦里也能闻到花香。”“那我就客随主便了。”姜至上床的速度很慢,甚至有些拘谨,在被子遮挡之下他悄悄抓紧了床单。时运看出来他的不自在,给他留足了不远不近的距离,温声道:“那先聊会儿天?”“不用做这些无关的事情。”姜至咬唇拒绝,在气氛到达拐点之前躺到了枕头上。时运也跟着做了,用的是侧躺的方式。姜至露在外面的脖子上还带着热气染过的红粉,水洗之后带出的慵懒劲儿让他看起来很是勾人,他本人却毫不自知。“你现在看起来很像颗桃子。”独处的时候时运根本就不会收敛眼神和语气中的大胆,向来都是直截了当地表达真实想法。姜至瞥了他一眼,警觉地将被子扯到自己下巴附近:“怎么,你还想啃一口吗?”“如果你允许的话。”时运嗯哼了一声,眼神落到他脸上,如同夕阳洒落的金辉亲吻着他。姜至皱眉躲过这股让他动摇的视线:“我说了,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姜至很怕时运再这么看着自己,会让他产生被爱着的错觉——至少连暗恋自己的季景和,也从来不会这样大胆地用眼神挑逗自己。他需要良好的睡眠质量,同样也需要清晰边界提供的安全感。姜至现在躺在时运身边,源于上一段脱轨的影响,他不想再面临一次同样的错误。“我不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可以不赞同,但不能否认我对价值的评判。”时运收回了目光,但显然并不同意他的说法,“你好像对我有些先入为主的苛刻,试着对我温柔点吧?”姜至像是说服自己一般,有些冷淡地说:“你放心,无论是谁,我都一视同仁。”床头的洋桔梗毫无征兆地掉了一片花瓣,空气安静到能听见它飘落的声音。即便没有明说,可时运还是听出了让人受伤的潜台词——他和季景和一样,是姜至随时可以丢掉的、不重要的工具。“姜至,你为什么总是要提起别人?这次还是躺在我身边说的。”时运从对方刻意加重的语气里感受到了薄情,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你对我未免也太残忍了些。”或许他步步紧逼打乱对方节奏的做法也有些过分,但姜至一而再、再而三搬出别人来回避的态度让他很是窝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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