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Sir,我们查明了。这笔交易是温茂开发部一位经理给戴文光转的,目的是支付一次性劳动报酬。温茂科技已经以他绕过公司人事私自请小黑工为由将人开除了。”线索又断了。想来也是,既然温茂敢这么大胆地把这只替罪羔羊推出来,就一定已经想好办法从中脱身了。时运更加好奇温茂给戴文光提供的筹码究竟是什么。他重回审讯室的时候,泰柠与戴文光正大眼瞪小眼。时运指了指自己右手手腕内侧的皮肤,说:“你受过情伤吧,戴文光。”这句话彻底将他钉在原地:“……”不说话便是默认了。“你可能不知道,给你纹身的师傅其实是位心理医生,你的一举一动逃不开他自带分析能力的观察与交流。”时运瞥了他一眼,欣赏着对方脸上那几分丑陋自信土崩瓦解时的难堪,“你的真实想法被他解读,用图画语言的方式将它从你内心深处带到了你的表皮。”每一次看似单纯的纹身服务的底下都是一场悄然进行的心理剖绘。时运记得那天在工作室季景和曾对自己说:“他对女性群体有着强烈的厌恶情绪,源于从失败爱情中受到的打击。他的内心很矛盾,爱恨交缠的情绪很强烈,但是爱的情绪更为突出,是浓烈却畸形的。”“你有认真研究过自己纹身的图案吗?”时运挑出文件中的纹身截图,用红色的水笔将开满鲜花的那部分圈了起来,“这颗心脏不是均分的,左右两边的占比权重虽然不明显,但测量数据显示确实是不同的。这一说法我们也向设计者取得了认同。”盛放的芬芳正向荒蛮之地侵袭,连戴文光本人都未曾注意过这细微的差别。“Dr. Tattoo……不,应该说Doctor读懂了我。”戴文光的肩膀剧烈抖动了起来,先是有些痛苦地吼了几声,继而低声呜咽起来,“我果然还是爱她的……只有我不嫌弃她,只有我爱她……”泰柠追问:“她是谁?”戴文光此刻情绪失控,已经完全听不见别人的话了,只是哭喊着重复说:“幸好我们在一起了……我们终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永远在一起了……”下班之后,在回时运家的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姜至的表情看起来并不自然,似乎是有话想说,但几次三番被压下去,化成一次次无声的叹气。直到两个人都洗完澡躺到床上,姜至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想把问题留到明天早上,虽然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我今天路过你们组的时候看见泰柠,发现你们在查一个人?”姜至的语气很小心,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兴师问罪。时运皱了下眉。果然,今天在审讯室时,泰柠说他脸色不好其实是这个原因,根本就不是真心在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又是让人心碎的自作多情。“你是说季景和?我以为上次我把你叫到办公室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时运替姜至掖了掖被子。空调风将姜至的头发吹动了几缕,他抿唇问:“为什么这么说?”“之之,你不擅长撒谎。”时运叹了口气,将他被吹乱的头发顺到耳后,动作温柔,“那天你太多破绽了,我一时不知道从哪一处开始说起。”姜至将脸往枕头里埋得更深,终于闷着说出口:“那个季景和其实……就是我的前任睡友。”“嗯,我知道。”时运将他的脸从枕头里拔出来,“但是我很高兴你愿意告诉我这个事实。”姜至震惊地支起身:“你什么时候……”“在查案的时候,季景和没有明说,但他通过一系列行为和话语暗示了。”时运将他摁回枕头上,“那样浓烈的敌意如果我觉不出来,就是我的问题了。”“敌意?”“嗯,新欢对旧爱的敌意。”时运说完,大腿上就收到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我在等你说。你不说,我是不会问的。”在黑暗中,时运的眸子闪着真诚却暗淡的光泽,“我觉得对你来说这是一段不算好的回忆。”姜至愣了,逐渐觉得被窝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果然两个人在夏天空调房里盖同一床被子还是太闷了。他才不承认是自己脸红。姜至不着痕迹地往时运的方向挪动了一些:“谢谢你为我着想。”时运懂得睡友的分寸,实际上是尊重自己的表现。时运自然地伸手去够身边的香软:“你知不知道他……”将你的名字纹在身上,和他的一起缝进皮肉里。可他说不出这样龌龊又让他羡慕的事实,只能调转枪口:“知不知道他除了是个心理医生,还在做纹身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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