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想的一样。”黄Sir之所以产生怀疑,是因为收到安排时隔壁办公室就已经空了,队里有人目睹醒仔在五分钟前就下了楼。之后才有了他“横刀夺案”的操作。“受害方报警可能只是掩饰,实际上他更快一步通知了警局里的线人,让自己的人到场才是真正目的。”时运推测到这,太多令人心寒的细节让他戛然而止,“看来从受害方那儿走到死路了,具体怎么回事,去问被带回来的涉事方说不定就清楚了。”黄Sir指了指口供房,邀请他一块儿:“走吗?”时运知道黄Sir可以绕过规定给自己开绿灯,但他始终不是中黄警区的人,容易让放他进去的朋友落下话柄。他摇头说:“这里是你的主场,哪有我介入的道理,我就在监控室。”黄Sir比了个大拇指,是放心交给他的意思。“林修远,知道自己被带回来是因为什么事吗?”“知道,在公共场合殴打他人,涉嫌寻衅滋事。”透过单项玻璃时运看到一张表情复杂的脸,懊恼、烦躁、窝火都交织在那张写满了熟悉人情世故的脸上。黄Sir语气严厉:“你自己是法律工作者,就不需要给你普法了,今天这个事情对方虽然提出和解,但是也希望你能意识到严重性。如果留下案底送到律师公会,你是可能面临处罚甚至被钉牌[1]的。”“打到你变柿饼啊,笨!”黄Sir照着记录的供词念了出来,“火气挺大啊你,是什么事儿让你天天接触法条都控制不了的?”“我已经尽量克制用词了,啊Sir。”林修远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说,“他们这种游走在法律漏洞里的吸血组织就该打,等法律出手的时候我爸的棺材本早就被骗光了!还好今早我及时拦住我爸,他老人家还因为去不成和我吵了一架,所以我才冲到集合地点找他们理论。”“你这思想很危险啊!”黄Sir拍桌警告道,“你不仅不信任纪律部队,更是在质疑自己专业的神圣性。”究竟是怎样绝望无缘的处境才能让一个忒弥斯的信徒打破法律的教条约束,试图滥用被禁止的拳头解决问题?林修远深深出了口气,将头拧到一边没说话。黄Sir继续问:“你父亲参与的是从金玉兰广场出发的夕阳红一日游吗?”“是,他这个月每周都去,旅游不奇怪,奇怪的是每次去都会花钱,旅途过程中还老关机,我怀疑他是被强制消费了。”林修远的情绪逐渐激动,“要不是我在银行工作的柜台朋友正巧碰上,都不知道我爸存折里就取剩三位数了。那些钱一部分是我妈之前的事故死亡赔偿款,剩下的都是他老人家攒了半辈子的辛苦钱啊!”他绝望地抹了把脸:“将近一百万的存款,几周时间就全给人送走了!不是诈骗是什么?”黄Sir听完,抬头望向玻璃后时运的方向,接着就在耳机里听到时运通过麦克风对自己说:“问他这个旅游团是从哪儿报名或得知的。”黄Sir照问,林修远平复了一下,接着回答道:“几年前我妈走了之后,我爸生活就变得很简单,他白天都会去一家日间托老中心参加社交活动,傍晚回家。”“这个一日游应该就是日托中心组织的,他有提过说和中心的老朋友一起,我就没多想。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银悦长者颐养中心。”“知不知道你父亲参与的这个团都会去哪?”林修远说:“我爸每次问他都支支吾吾,就说是过了海。我还是通过共享云端看到他手机里新同步的照片,才知道是去落锚洲那块了。得亏我刚给他换了部智能机,不然真就一点都察觉不到问题。”关键性词语一下抓住了时运的注意,他立刻投了张照片过去,对黄Sir说:“问他见没见过这张传单。”“我没见过这张图,但我对上面的建筑有印象。水边夕阳公寓,对,是这个。”林修远看见照片先是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才肯定地回答,“察觉到不妥之后我在我爸手机上装了定位软件,上周六那次参团,他关机之前最后的定位就是水边夕阳公寓附近。”疑云似乎正在逐渐解开。根据林修远的供词,这个康养中心疑似以夕阳旅行作伪装,暗中行使诈骗、非法集资犯罪。而刚才提前通知警局内的线人,本意很可能是将发现端倪的林修远带回警局威胁敲打,让他闭嘴噤声——只是没想到半路被利益不相关的二组截胡了,更没想到肩负欺诈调查的时运已经窥到了冰山一角。一切都太过巧合,但正义的镰刀虽迟必到。安排完林修远确认签字,黄Sir拍了拍时运的肩膀:“这个案子看来需要正式转接给你们经罪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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