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方才藏于背后的报告放上桌面,精准翻到关键页后推到时运眼前。“我们研究过你们从银悦带回来的账册明细,梁康明经手的财务记录从账面上看很严谨,乍一眼好像没什么太多问题,不过和中心实际运营情况匹配来看还是有不合常理之处的。”“嗯哼?”时运没有打断他的叙述,只用一句语气表示自己在认真听。姜至的手指滑向报告中现金流分析的结论部分:“看这里,从中心的财务账上可见银悦的现金流水规模很大。”“嗯,确实是和银悦通过正常渠道赚取的日托服务收入严重不匹配。”时运望向姜至手指延伸处的文字段落,比较过中心的收费标准之后得出了结论,“虽然中心本身收费标准高与行业平均,但是我们根据登记在册的长者数量预计出的结果也远不及你们最终认定的金额,这其中应该主要掺杂着他们通过‘看房游’获取的非法收入。”姜至颔首,指尖点了点报告,示意他翻到下一页:“还有一点,收入在账面虽然平了,但实际上这部分钱银悦是拿不出来的,或者说,没法自由支配。”姜至的话指向了银悦账实不符的可能性。“账虚这块具体有什么料?”时运翻页的同时快速扫描着关键信息,以便跟上姜至的节奏。姜至顺手拿起时运的冻斋啡润了润嗓,继续说:“我们联系了银悦的主要供应商,包括食堂采购和配餐物流,他们普遍向我们抱怨说银悦长期欠款,赊购每期都会拖欠到约定的最后一天或者只还部分。严Sir带人核对了供应商提供的账本,证实了他们的说法。”银悦具有相当规模的现金储备,贷款却依然需要拖欠,在账面上呈现出存款和借款余额水平都高的情况。如此不符合财务逻辑的情况惹得时运不禁挑眉:“银悦的资金使用效率确实很有问题。”“嗯,简洁地说就是‘存贷双高’[1],这是一个不正常的信号,所以我们进一步识别了数据间的合理性。”姜至分析道,“存款和贷款长期居高不下,有钱却不还债只有一个可能——账面高现金持有量的真实性是有待商榷的。”姜至顿了顿,将剩下的逻辑观点和盘托出:“银悦为了配合‘高水准服务’的宗旨,采购的品质和价格都是比较top的,和服务收入一对就知道其实只勉强能balance而已。账面现金流虚高的部分根本就没有进银悦的口袋,而是被挪用或秘密流向了其他地方。”时运凝固的神态终于有了一丝悦色:“至少银悦的水龙头是接到别家的这一点已经很明确了。”“根据之前受害长者的描述,大部分钱银是通过现金的形式交易的。你也清楚现金追查起来更加困难。”姜至的语气里带着遗憾和一丝歉意。时运点头表示理解,紧接着问:“银行账户这条线呢?”姜至坦言:“银悦账户上的钱在东南亚流转了好几圈,最后追到了莱普尼亚,但严Sir还在查着汇款的终点账号,可能还需要些时间。”时运抬畹看了看表,姜至从他抿唇的小动作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妙。他有些头痛地捏住眉心,说:“来不及了,我们只能扣留梁康明48小时,如果没办法诈出幕后主使,我们只能根据现有证据将他作为主谋落charge了。”“很棘手吗?”姜至难得见他不再气定神闲的模样,有些担忧。“没事,你们帮到很多,已经够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时运指了指报告,“有这个在,加上昨天的布署,我有信心让梁康明配合我们说实话。”尽管充分相信时运的能力,姜至依然送上了能给予对方力量的祝福:“那就祝你提审成功。”时运说完便站起来往外走,经过姜至身边的时候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动作短暂却亲昵:“你也辛苦了,回家再找我讨赏。”然后时运利索地开门出去,他面色沉着,但飞扬的衣角却暴露了胜券必握的野心。经罪科拘留室走廊内,钥匙碰撞而生的金属波浪由远及近,直至拍打在其中一间囚室的铁栏上。“梁康明,啊Sir要提审你。”栏杆被看守警敲响,闷脆的声音稍显刺耳,足够引起里面人的注意。囚室内梁康明前佝着背,双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方。他正一寸寸轮流按着手指关节,焦躁不安的情绪如他额前的汗一般不停渗出,直到看守警再次敲响铁栏,才使他从沉浸中抽离。“梁康明,听到吗,出来!”梁康明猛地打了个抖,直起身的同时慢吞吞地挪到栅门前,任由打开门的警察替自己扣上手铐并押送到审讯室门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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