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吧?”时运又惊又喜,用力克制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除了做爱时会难得放任自己骄纵一些,生活中一板一眼的姜至从不失控,尤其是在公众场合极为注意个人情绪的外露。时运看了眼被姜至搅成泔水的汤粉,唇角含笑,他没想到如此老成的姜老师居然会在这么奇怪的地方钻牛角尖。坏消息是他BB因为“第三者”不开心,好消息是这人是位根本没具备参赛资格的阿姨。他轻咳一阵,微微偏头在姜至耳边低声道:“之之你连食堂阿姐的醋都吃啊?”既然正常社交距离已经被打破,时运趁势多捞一笔好处,重新表明心迹:“我可冤枉呢,你明知道我只钟意你一个。之之你好狠心,竟然拿食堂阿姐试探我。”姜至耳尖发痒,脸颊亦飞过一片红云,像是咖啡里加了酒精这会儿突然就上头了。他捂了捂胸口,或许是因为在公众场合有被人发现的羞耻感,姜至似乎又找回了最初被时运一句浑话就撩得南北不分的窘迫。他故作镇定地拿起调料瓶,作势要往时运的杯里加料:“醋什么醋,要喝你自己喝饱,别拉上我!”时运笑着将醋瓶夺过放到一边,顺势将对方的手拉到桌子下,毫不犹豫地摩挲着他修长的手指。不容抗拒的力量通过温暖的指腹传来,不能宣之于口的控制欲被温柔克制地表达,强烈的反差让姜至忘记挣脱。庆幸的是,墙壁上公共电视正播放着《娱乐早班车》,大家都被新鲜出街的八卦新闻吊着胃口,谁都没注意到食堂里还有更劲爆的职场花边正在进行。“我才没那么不讲道理……明明是你自己的戏过头了,怎么还显得是我小题大做呢……”姜至含糊地反驳,越想越气,没被控制住的手操纵筷子胡乱往嘴里塞了好几块牛筋,似乎想用胶质黏住自己的嘴。时运时轻时重的抚摸像是一针安定,姜至的心绪逐渐回笼,开始反思起自己的异常来。他认为一切变化都是有原因的,他将刚才的过度反应归因于时运身份在自己内心的进一步改变。两人虽然确认了关系有一段时间,姜至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默认着“男朋友”是时运身上可以剥离的独立标签,时运除了是他姜至的男朋友,也可以单纯只是时运。直到至诚出事那天,时运那般小心翼翼地求自己多依赖他一些,姜至心中动摇之后很多认知都经历了重塑。从那一刻起,他再无法客观理性地看待“时运是姜至的男朋友”这件事情。二者间的边界开始模糊,姜至无法随时将这层特殊身份从时运利落剥离,因此才会因感性上头而产生异常的情绪波动。或许这对其他情侣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对姜至而言确是一种身体还会抗拒的罕见“病变”——因为一个热情的食堂阿姐而激发出带着强烈不安的独占欲实在太荒谬了。姜至用那样无辜又慌乱的眼神求救般注视着自己,褪去了往日那层清醒的残忍,时运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当然不是你的问题了。”他怜惜地捏紧姜至的手。“娴姐负责出餐,我多说一句不走心的漂亮话就能换来独家关照,屡试不爽。”时运玩笑归玩笑,解释起来也丝毫不含糊,态度认真、语气温和,一副低眉认错的标准态度,“我一心顾着借花献佛没拿捏好尺度,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姜至没立刻说话,好半天才细着嗓子嘀咕,声音轻到几乎快辨不清:“那你也不能对人家大姐表情那么投入啊……”“放心,娴姐不会因为我笑容夸张点就告我非礼的。”“你又开始不着调了。”姜至瞪了他一眼,话锋一转,重点才被托出:“我是担心待会儿娴姐对你印象太好,你惹来麻烦债怎么办?”姜至没有明说,心里却清楚不过。时运横看竖看都是事业有成又适龄未婚的笋盘,估计一早就有不少阿叔阿婶虎视眈眈,争着抢着要把认识的亲戚给时运介绍去。不是姜至有危机意识,他对自己的魅力充满自信,但老一辈对介绍对象的狂热他不能低估。“那你真不用担心,娴姐有兴趣的不是我,是泰柠。喏,他现在正麻烦着呢。”时运指了指正被困在收银台处面露难色的男主角,笑得幸灾乐祸,“娴姐的女儿我见过,特别单纯,所以娴姐钟意老实的女婿,人越简单越好。我这种心眼子多的她反倒瞧不入眼。”姜至一言难尽道:“……你别当我听不出来你在嘲泰柠他没城府好拿捏。”“呐呐呐,这可是你翻译的,我只是用一种客气的方式实话实说。况且在生活中为人简单是一种夸奖,我可没看低他工作能力。”时运耸耸肩,“总之我不是娴姐杯女婿茶,你放心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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