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罪科食堂里也是哗然一片,都在讨论这事儿。“地政署这么明目张胆的操作怎么也没被查出来?”“都说审计署那边也疏通关系了,政府审计的时候帮忙包庇着呢。”“好彩没买丰川的股票,今早一看跌得实在吓人。”甚至有同事回头拍了拍时运的肩膀问道:“Swing Sir,听说你们也在查丰川,是不是还有雷没引爆呢?”时运眉毛微扬,熟练地换上解读不出实际内涵的社交笑容,主打就是一句“无可奉告”。意料之中的回应没有减淡大家继续谈论的兴致,泰柠喝了口茶,轻声评价了句:“Madam 高这手脚麻利的,明年电视台就该照着她拍一部《雷霆反贪》,收视一定爆棚。”时运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自己面前这碗烧腊饭上,他低头猛塞了几口饭,就着剩余半杯冻柠茶硬吞了下去。“你慢慢吃,我上楼先。”时运放下勺子,捞托盘的同时屁股从椅子上离开。泰柠赶紧扒拉完剩下的几口,含糊不清地抱怨:“和姜老师吃饭就一口分三次吞,和我一起就巴不得两秒扫完,你区别对待啊!”“那你要问Madam高为什么偏选午餐时间和我交流案情。有意见找她提。”“……当我没说。”回到办公室后,时运按照约定时间与高今雨通过远程视讯合并案情进展。“看新闻了?”“那肯定看了。”时运想起新闻上的形容词,看着高今雨一贯的冷脸不禁乐道:“报纸都夸Madam高你是廉署之花,说明湾小姐都未必有你上镜。”两人已是朋友,面对这句玩笑高今雨自然不恼,但依然利索地怼了回去:“也就普普通通,比不上时Sir你这位花边常客。”简单的寒暄之后两人切回了正题。高今雨这次行动只拘捕了以舒傲鸣为首的几位董事和高管事,故意放生了最核心的董事局主席,对比以往同质案件来看有些不像她的作风。“按照我们之前协商的内容,这次行动暂时放过了阮向茗。”高今雨有条不紊地向时运说明着嫌疑人的动向,“涉案人员昨晚也已经获准保释,阮向茗连夜召开了高层会议,应该是在商讨对策。”“丰川这坛子事儿太棘手,他神经紧张也是正常的。”时运淡淡道,“我倒希望他能再紧张一些。”阮向茗是丰川的董事局主席,同时也是公司的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他不仅对上市公司的经营、运作与决策具有实质性的控制能力,还对公司信息披露行为及其质量具有重大影响。这样一个关键人物被放到了焦点之外,是在为经罪科后续的布署埋线。不同团队都有各自的做事方法,可以说高今雨为了迁就经罪科的节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时运双手交叠在桌面,认真地说了句:“谢谢,我欠你个人情。”“时Sir尽快将他抓捕归案就是最大的人情。”高今雨调整了下耳机,低头看了眼材料,“有一个消息你应该想知道,我们带回的所有涉案决议文件上都有阮向茗的签署同意,会议记录上也显示他均有列席。”时运眼睛亮了亮:“所以阮向茗全程都是知情的,并不存在被架空的情况。甚至很可能一切决策均由他授意,其他人不过是听order办事而已。”从之前地皮拍卖到最近的非法集资是一串互相紧扣的连锁反应,阮向茗如果参与了前期,后续的谋划部署便很难逃脱涉案嫌疑。“ICAC这次行动已经给他们释放了预警信号,希望他们能有所动作。”时运的目标从来不是清算完丰川内部就结案大吉,Rugosa一案的悲剧性结尾给他提了醒,这次他希望能够穿透丰川,通过反应链条摸到可能隐藏在阴影背后的真正元凶。因此他才会和高今雨商量暂时放过阮向茗,因为任何官方行动都有可能对他造成束缚。时运想要钓上大鱼,就必须先舍得放长线,给予对方“充分”的自由——实际上这份自由受到严密监视,欺诈调查A组已经布下眼线,不会放过水面上任何一处可疑的涟漪。“希望是这样。”高今雨用严肃的语气送上了诚挚祝福,“祝你们成功。”时运结束视讯的下一秒门就被敲响,他喊“进”的同时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姜至迈步进来的时候小幅抖了下,缓了两秒之后步态才恢复正常,看样子是在门外站了有一阵。距离午休结束还有五分钟,时运朝他伸手,姜至会意,径直走到自己身边,在椅子一边的扶手上坐下。“怎么不早点进来?”时运顺势揽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外套里。姜至今天换了新香,属于树木的青绿味混合着叶片的涩感钻入鼻腔,仿佛枝头一片新旧交替中的绿意。姜至身上好闻的味道让时运立刻清醒了几分,再抬头时眼里已不见了方才的疲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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