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柠继续汇报说:“润雨基金每年都会在太阳树福利院举办慈善活动,那些有幸被资助的孩子都是在活动上被负责人相中的。”“融风的每一步都是有针对性的,与其说是慈善活动,不如说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遴选。”时运并不认同他的用词,“温成荫和阮向茗来福利院的时候已经记事,被抛弃的仇恨是最容易被训练的情感。我认为这绝非偶然。”“资助孤儿接受教育只是幌子,实际上融风很可能通过这个方式挑选并控制可以为己所用的心腹。”基于事实的推测令时运的声线一点点下沉,“不管是温成荫还是阮向茗,都在替融风做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湿事[1]。”这是一项价值回报期极晚的长线投资,很多企业通常熬不过前期巨大的持续成本投入,但融风却有这个耐心和魄力。它花费十数年时间精挑细选出合适的棋子并耐心栽培,一旦开始盈利,回报便相当可观——正如融风一贯的商业作风,从不做投资回报率低的项目。泰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时候被选中是福还是祸。”时运用笔敲了敲泰柠的脑门,提醒他不要为犯罪分子的过往经历共情:“走上违法犯罪这条路,也不全因受他人所胁,他们自己的选择也很重要。”“但是融风一直那么谨慎,我们根本抓不住它的马脚啊!”泰柠这句抱怨里藏着现实的无奈,尽管在大家认知里阮向茗是融风的人已是板上钉钉,但始终缺乏关键之锤。时运必须尽快掌握更直接的证据来证明丰川的一切行事都是听他人指令,才能将一直作壁上观的融风拉下水。时运尝试梳理目前掌握的信息:“阮向茗和融风之间应该是单线联络,从来都只有对方联系他。”“但是我们已经check过通讯记录,自从Madam高带队扫了一遍丰川和地政署之后,每晚打进阮向茗手机的号码都会更换。”泰柠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根本就是没有破绽。”“所以我们可能需要依靠CIB的情报网才能收集到更有利的证据。”跨部门协作意味着需要征询上司的同意,很可能会直接受到经罪科内部渗漏势力的干预。时运的拳头数次收紧又松开,纠结的表情凝固在眉心。正在这时,时运办公桌上的内线响起。泰柠替他看了一眼,瞬间板起腰来:“是总警司办公室。”时运示意他先出去,在铃声响到第三遍的时候接起了电话。出乎意料地,电话那头的人是何警司。看来待会儿要招呼自己的阵仗不逊于晋升面试。时运照常将调查发现汇报:“何Sir,关于丰川一案我们刚刚掌握了一条新线索,很可能牵扯到……”还没等时运说完,何警司便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稍显严肃:“时运,先不聊这个。”“你现在上来一趟吧。”时运在电梯上行时难得静默了些,旁人与他打招呼也只是平淡回应一秒又陷入沉思。他不知道总警司为何在这时候突然叫自己上楼喝茶,大部分情况下案件侦查过程中都严格遵循逐级上报制,没有特殊安排是不需要直接对总警司汇报的。“扣扣——”“进。”时运进门便收到一记来自总警司的眼刀,何警司在一旁朝他悄悄摇头,与想象中的场景无二。时运做足了心理准备,几步走到办公桌前站定。“Sir,您找我。”总警司稍稍收敛了眼神中的凌厉,克制地问:“水边夕阳案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我们Team现在还在对丰川的主席阮向茗进行布控,排查梳理丰川的控制网络。”时运如实回答,但没有给出准确的结案时间。总警司听完后稍显不悦,眉头跟着蹙起,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够满意。时运其实明白总警司的态度是在暗示案件进程不够快,他原不想直接硬碰硬,可何警司见缝插针将刚才电话里被打断的话头重新抛出。“时运,你敢才在电话里不是说有新进展要汇报吗?”时运心里警惕了一下,总警司面部的阴云还未褪去,可上司发话他必须回答。“我们录到一段阮向茗的通话,怀疑丰川非法集资犯罪的实际推手另有其人。”时运小心斟酌着话术,决定还是不言明怀疑对象比较安全。但箭已在弦上,于是他趁势提出了跨部门合作的想法:“Sir,我想申请向上龙分区警署请求CIB部门的合作,以获得强有力的情报back up,尽快查实我们的推测,一网打尽所有真凶。”何警司不依不饶,似乎像从他嘴里听到确切的答案:“警方提出的怀疑必须精准,另有其人,指的是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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