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笔记本是时运用一粒子弹换回来的,中枪倒地时他强忍着剧痛将它严丝合缝地护在身下。他因此紧张重视是在所难免的。泰柠一五一十道:“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将证物转交给了法证部。但是上面临时加塞了另一个案子来给我们处理,这段时间一直忙着那个呢,就没有持续跟进。法证部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传过来。”“那就是被故意搁置了。”时运却是一阵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心中不免狐疑,“大半个月都没两句交代,还不是有问题?经罪科以前都不是这么做事的。”泰柠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不太确定地开口:“刚才大Sir没有和你说吗?笔记本的事儿被pass给了网安科罪组的伙计follow喔。”如同玻璃杯摔裂在脚边,飞溅起的碎片刮伤了时运,在他布满阴翳的眼底留下一道血痕。果不其然,泰柠接下来的话正中他的猜想:“话说回来,其实阮向茗伏法,丰川其他涉案人士的相关证据也都移交给了检控,我们已经没有手尾要跟了。所以根据程序,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继续插手呢?”泰柠这话倒也没错。上面明确要求将某一环节移交其它组别负责,如果欺诈调查A组再插一只脚过去,那就是明知故犯,很容易落下藐视纪律的口舌。时运知道不能也绝不会带着自己的组一同踩过界。下颌线紧绷到暴起青筋,时运花了几秒舒缓下来,尽量平静地说道:“话只说对了一半。是你们不能继续,但我可以。”今天早上,时运刚刚获得了网安科罪组的管辖权。“水边夕阳案在我们组就算结束了,你们专心负责好手里的case,阮向茗和笔记本的事儿等我和网安科罪处理。”时运一句话便将欺诈调查组的责任择了出去,就算日后真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惹火烧身。冷不丁听见时运将他名字与其它组别挂钩,泰柠一下没反应过来:“sorry,还没习惯你现在已经是总督察了。”时运说:“你都马上就是A Team的头了。总要习惯的。”泰柠脱口而出:“就算你升职了,A Team也还是你罩的啊!”他不明真相,倒显得话语天真。时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不舍,大家都没有看懂,只觉得气氛突然凝滞了下来。网安科罪组全称是网络安全及科技罪案调查组,时运在接手相关事务后第一时间先见了督察夏文淼。尽管时运与下属打成一片的做派人尽皆知,但第一次见新上司的夏文淼依然有几分紧张。两人平时不过点头之交,夏文淼难以捉摸时运的真实脾性。“Swing Sir,您找我。”时运看出他的不自然,笑着让他放松:“我这人没什么架子,以后都是一Team人,没必要这么拘谨的,秒神。”“秒神”是夏文淼在队里响亮的花名,因为他破案速度快,同时也是难得的IT奇才。时运对此早有耳闻。夏文淼摆手说:“这个称呼实在夸张了,你和Team里同事一样叫我虾饺就行。”“那我也不和你客气了。其实今天我是想问关于阮向茗电脑的事。”时运言归正传,“这个案子从欺诈调查组pass过来,是我之前跟开的,我想了解一下最新进展。”“我们在笔记本里发现被上传了文件的云端,但是有密码,我们和科技鉴证那边有在处理,目前还没结果。”时运扣了扣桌面:“我想提高这件事的紧急程度,尽快获得结果,OK吗?”夏文淼得令:“OK,我们尽力。”在时运的敦促下,网安科罪组和法证科技鉴证集中火力攻破了阮向茗的加密云端,里面记录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阮向茗腐烂的生活被数字化之后封存在了冰冷的编码里,这是他尚未完全泯灭的良心中最后一隅安魂地。这无疑是一本陈罪书,水边夕阳案每一个案情细节、记录罪证的银行账户和关系网络全部分门别类地进行了标记,与警方调查所得的证据互相支持,同时更应证了时运心中一直以来的坚持——一切都是融风在背后呼风唤雨。融风触及到的罪恶远不止这一个案件,这些年来它借丰川与阮向茗之手犯下过的桩桩件件都被后者一一记录,详略程度由粗到细,往前甚至可以一路追溯到十余年。云端里有一份名单,列示着融风从太阳树福利院里“拯救”出来并赋予新生的“奇迹”,温成荫的名字赫然在列:温成荫、阮向茗……当足够多的人被摆在一起,就能摸清这些名字背后令人毛骨悚然的寓意。最后一个字的偏旁都是草,就如同融风烙在他们身上的奴隶纹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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