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运自然地手搭上他的肩膀,搂着他走出了会计支援组。在电梯里,有相熟的同事打招呼:“Swing Sir,送姜老师啊?”“那可不,一开始人是我出面才说服进来的,last day也该由我送出经罪科。有头有尾嘛。”时运笑眯眯地转头看向姜至,“是吧,姜老师?”姜至冷淡地动了动唇:“别给自己贴金,你去官网查查,委任书上哪有提过你的名字?”时运:“这事只你我心知肚明,你这个人证想撒谎我也没辙。”虽然嘴上较劲,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两人之间氛围和谐,感情极好,从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其实仔细想想就能回过味来,只是心照不宣罢了。走出经罪科总部大楼时天际已经擦黑,只剩下一圈毛绒绒的浅橘罩在远处的高楼顶端。姜至忽然拉住时运:“我们今天走回去吧?”时运替他将围巾拉紧,说:“行,陪你走。”即便是在明湾,初冬入夜后依然升起凉意,姜至顺理成章将手塞进时运的外套口袋里,由着他握紧自己。他们步入中黄,璀璨中藏着残忍的重重灯火包裹着一座座摩天大厦,举目望去,大多是如这商界底色一样没有温度的冷调光源。在多数人眼中,这纸醉金迷的中黄夜景是浪漫与繁华,而姜至总是下意识穿透美好的表象去看底下的暗涌。纵然是看清过资本与人性纠缠孵化出的丑恶,姜至依旧会被眼前这番冰冷的璀璨所触痛。在这广阔如海的中黄,他们只是渺小的沧海一粟,仅凭单薄的臂膀挡不住滚滚向前的洪流。钱币中滋生的犯罪以秒为单位更迭繁衍,时运是监视明湾经济的鹰眼,而他是为交易弱势方发声的骑士,他们只能尽所能地留下为心中正义顽抗的痕迹。时运看出他眼神复杂:“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好好欣赏过中黄的夜?”“在事务所工作间隙瞄一眼的那种不算。”原本的话被堵了回去,姜至只好摇头:“那确实没有。”至诚办公室落地窗便是他所能见的全部范围,紧密楼宇间稀疏的夜景的确称不上美丽。“从前不觉得中黄夜晚有多好看,只不过会让人陷入无休止加班的焦虑而已。”姜至低笑了声,抬眼去看时运,“现在发觉和喜欢的人一起散步,倒也算浪漫。怪不得夜晚中黄是情侣拍拖的圣地。”时运听出他别扭的表白:“很荣幸成为你心里的加分项。”不知不觉他们经过了中黄区院,院前广场已无白日的熙攘人群,唯独喷泉仍在灯束下变换着形态。夜色为女神像蒙上一层雾般的柔情,诛邪剑的刀光很好地融于黑暗里。时运在天平底端驻足:“我就是在这第一次遇见你的。”即便身边人早已换上西装裹身的成熟,可时运眼中依旧能看到木棉火红的春日和少年恣意飘摆的衣衫。“我也是在这再次遇见你。”姜至抬头望向司法女神的蒙眼布,“后来才知道我竟然一直对你如此明显的偏爱视而不见。”“我真的……错过太多了。”姜至原本想说对不起,可这三个字太沉重,更衬出自己的亏欠。如果十八岁到来前最后一个春天他与女神像背后的时运对视,又或许半年前的初夏清晨他能放下对时运偏执的误解,会不会这份爱能平衡一些?只可惜,一切如同忒弥斯手中倾斜的天平一样,从它浇筑好的那一刻起注定无法改变。时运捧起姜至的脸,用力摩挲:“你要知道我爱你爱的是每个阶段的你,这份爱是绝对平等,不偏向任何一个时间点。所以别说傻话。”“世间没有绝对的平衡,就算有,也很难用它来要求爱情。人的感情本就很难同时产生,过去的先后不重要,往后才值得仔细斟酌。我们看的是长久,不是你或我,而是你和我的总量。”“谢谢你不嫌我爱得太晚。”姜至的手伸进时运外套里环住他的腰,坚定道,“时运姜至……我们一定要长长久久。”时运回抱住他:“嗯,时运姜至,一生一世。”命运曾两次将他们分别放置在女神像的两端,而今天,他们终于能在忒弥斯的同一侧亲密拥抱、忘情接吻。姜至最初回到至诚时有些恍惚,但很快就从经罪科的模式里切换回来。言诚说他本就不怒自威,从经罪科回来之后整个人更是带了一种执法者特有的煞气,在职场上更令对手方退避三舍了,连新来的实习生和他打招呼都舌头打结。“那个词语叫什么来着。”言诚摸了摸下巴,想起来之后打了个响指,“对,西装暴徒。时运都教了你些什么啊,你这大杀四方的气场出去震慑财团倒还可以,但小心别吓着我们客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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