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展根本没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起身径直走到衣帽间,把警服取过来递给他,“换衣服,我和你一起过去局里。”苏韫亭:……他看出来了,秦展不是来请他的,是来抢他的!他接过衣服,低头笑了下,有点无奈,“那我再跟你要个人吧。”“真难得。”秦展盯着苏韫亭,眼里都是欣赏,“我一直以为没人能入你的眼。”我也以为没人能入秦老师的眼。苏韫亭心里吐槽了句,利索换上警服,边扣扣子边回:“刑侦队副队长卫向晨。我办案,得用我顺手的人。”秦展垂目看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点个头:“性格?”苏韫亭系好领带,回:“冷静沉着,机智勇敢。”秦展把眼睛从苏韫亭领口上挪开,转身:“批准。”苏韫亭其实没想秦展能马上答应他,因为从他们以往的相处风格来说,只要他有什么想法,秦展就会各种找他不痛快,必定推三阻四磨到他炸毛,然后剑拔弩张大吵一架收场,搞得彼此心里都很不痛快,以至于好些年在外人看来,他们一个是不受宠学生,一个是挑刺教授,关系很恶劣。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五年前松远冰冻人案的那场审判,赌场背后非法买卖人体器官的组织逃之夭夭,后续追查毫无线索。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死了十几个人抓到的不过是帮替死鬼。作为那场抓捕行动的队长,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心态一度在失衡的天秤上左右摇摆,颓废了很久。秦展作为他的老师,当时把他叫到办公室狠骂了一顿。后来,他调查到逃跑的那帮组织中,有个很重要的关节人物曾在行台活动了一段时间,就主动申请调到行台市局,走的时候孤身一人,谁也没通知。当晚,一向强势的秦大教授就铁青着脸出现在他面前。他以为秦老师来,是准备打他一顿泄愤。结果秦展什么都没说,替他买了房,安排好生活起居,只是到走,也没给他个好脸色。苏韫亭对他们这段关系的认知,还停留在五年前的那场深夜送别,对秦展的印象也停留在铁青着脸故意找他不痛快上。“你以前可不这么好说话。”他有些感慨。“我在办案这方面,从来不掺杂个人喜恶。”秦展说着拉开门,一股热浪铺面而来。行台气候比不上深夏,内陆地区夏天很闷热,是衣服黏在身上的那种不舒服,俩人同时皱了下眉。总之,苏韫亭的澡,感觉是白洗了。局里交接工作实际上很简单,秦展早就和行台市局这边通过气,苏韫亭只到人事走了个流程,顺便去了趟刑讯室喊了卫向晨。直到他们上了飞机,卫向晨人都还是懵的,飞行的这段时间,他全拿来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飞机上这件事了。秦大教授面无表情地喝着咖啡,非常严肃而敬业的在查阅资料,偶尔会抬头看一眼旁边的苏韫亭。苏韫亭左手手指蜷曲搭在桌上,右手半撑着头闭目养神,高挺的鼻梁反光,鸦色睫毛纤长微翘,路过的空姐被他帅到,没忍住多瞟了两眼。坐在最边上的卫向晨则是仰头靠着椅背,心里悲怆。他白天只不过调侃了苏队和秦大教授的关系两句,罪不至卷进这两人暗流涌动的关系中。想了想,卫向晨又觉得,苏队肯定是考虑到以后会被秦教授时常刁难,才拉他一起来当这个大冤种。下飞机的时候,卫向晨总算抓住重点,扯着苏韫亭小声问:“苏队,你抓我来深夏什么意思?”苏韫亭回头看他一眼,“用你比较顺手。”卫向晨:……好的,真·工具人。来接他们的是深夏市公安局法医邹明。接机来这么一号人……苏韫亭和卫向晨对视一眼:得,还没上任,他们就得加夜班了。深夏不愧是南方最繁荣的大都市,凌晨时分,路上仍旧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邹明打个方向盘转弯,继续汇报着验尸进度。“死者解剖的局部肌肉呈现淡粉色,血液几乎被抽干,内脏表层皆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局部肌肉采样可在重物锤击下碎成粉末,诊断结果是死者体内被注入大量液氮导致死亡。”“除这些以外,受害人有没有本身罹患重病?”苏韫亭接话,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例如,癌症之类的。”邹明回头看他一眼,略有些惊讶地点头,继续开车,“确实,死者肺部大量癌细胞扩散,我们调取了死者生前就医的医院检查证明,死者原发性支气管肺癌晚期,有长期吸烟史。”苏韫亭沉了脸,他猜测的没错,这些人果然是有固定针对的目标人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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