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刚开始。
屋中只剩滚烫气息交缠,一直从书桌到屏风后。
好在高继行平日用来休息的床榻宽敞,上面垫着柔软的垫子,不然寄云方才在冰凉坚硬的书桌上躺过的后背,只怕要再受一次罪。
.........屋中浪潮翻滚,直至三更天后方歇。
高继行拥着怀中娇媚的女子,难得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窗外月色透过轩窗,温柔倾泻进书房。
房中,蜡烛已快要燃尽,微弱的亮光透过屏风洒在地上,透着静谧的温柔。
寄云目光落在男人近在眼前的眉眼,睡着的他,难得的没有平日的凌厉和疏冷。
抬手在他眼前试探了下,确定他已入睡,寄云起身来,取过衣架上干净的衣裳套上。
那是他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不合身,衣摆和宽袖松松垮垮拖在地上,有点滑稽。
寄云却顾不得这些,快速来到书桌前,翻出高继行放压在书卷下的一封信。
那是西州大营人员任免名单。
方才她亲眼看见他放进去。
公子想在西州安插自己人,若能拿到这份名单,或许能助公子一臂之力。
寄云迟疑了下,抬眼看向屏风后,屋中安静,除了他的呼吸,剩下的是她的心跳。
若是被他发现,她不知道日后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可阿娘的身子拖不得。
寄云怕,像失去阿爹和小弟一般,再失去阿娘。
她没得选择。
寄云稳住呼吸,敛起眸色,小心打开信封,取出里头的纸张。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烛芯爆裂发出轻响,寄云吓了一跳,小手抖了下,纸张轻飘飘落在地上。
这一声似乎吵到了屏风后的男人。
男人翻身,发出轻微的响动。
寄云水润的眸子蓦地睁大,身子僵直忘了呼吸。
片刻过后,屏风后重新归于安静。
寄云捂住胸口,强迫自己冷静,弯腰捡起地上的信张,在桌上重新铺开一张纸,快速地把纸张上的信息抄下来。
是的,她方才骗了高继行。
她识字。不但识字,还写的一手好字。
她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绝活儿,那就是可以对照着笔迹仿写。
高继行的字苍劲有力,笔走游龙,难以完全模仿。
她的腕力松些,但也能临摹出八分像。
只要不是仔细辨认,几乎和真迹无异。
有了这张名单,剩下的就看公子的部署。
她焦急地等待着纸上的墨迹变干,才卷起来放在自己掉落在地上的香囊中。
地上一片狼藉,都是两人散落的衣裳。
她的衣裳被他撕破,已经不能穿,没理由单独收起香囊,这样只会让高继行怀疑。
她将香囊和衣裳放在一起,做好这一切,才回去躺在高继行身侧。
一觉醒来,外头已经天光大亮。
身边的位置一点温度都没有,想来高继行早就离开。
寄云坐起身,发现榻边放着一套新衣裳,而她身上还是穿着高继行的衣裳。
香囊!
她一激灵终于清醒过来,连衣裳都顾不上换,慌忙从屏风后出来。
才发现昨晚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不见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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