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涂上的药膏,沾了不少到他的衣裳上,高继行等到呼吸平稳,哑着声音苦笑道:“白涂了。”
寄云浑身脱了力,呼吸还有些乱,听了他的话,还未褪去红潮的身子,从耳垂到脚指头,越发泛起羞人的粉色。
不能再让他涂了,不然今晚大家都别想睡。
寄云垂首低声道:“剩下的,奴婢来涂就是。”
天色不早,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体谅她今晚受伤又受到惊吓,高继行捡起方才扔下的药膏,眸底的欲色已经退散大半,哑声道:“没剩几处,很快就好。”
说着当真专心的将剩下的伤口涂上膏药。
等涂完了药,高继行取来干净的帕子擦手,转身去柜子里寻来一身柔软的衣裳,为她套上。
放下帐幔,高继行上榻,揽住寄云的要,将她拉进自己怀中,“睡吧,明日我定会给你个公道。”
今晚之事,他知道是谁做的?
寄云有太多疑问,可高继行已经闭上眼睛。
她只得咽下心中疑惑,很快也跟着睡过去。
等到怀中的人呼吸变得均匀,高继行慢慢睁开眼睛。
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透出凌厉的冷光,哪里像是刚醒的人?
他为寄云盖好被子,起身下榻,披上衣裳开门出去。
院子里,杨招已经等待多时,见他出来,忙跟上他的脚步。
高继行朝书房去,冷声问:“如何?”
杨招打开书房的门,拿出火折子点亮蜡烛,“今晚袭击云夫人的,有两批人。在大兴寺和上次袭击山庄的是同一批,至于车夫.....”
他顿住,瞟一眼高继行的脸色。
车夫是侯府的人,相当于自己人害自己人,也难怪侯爷会如此生气。
“说下去。”
高继行眸色冰冷,坐到书桌前。
车夫惧怕侯爷的威严,不用怎么审就招了。
但是审问的结果......
杨招叹一口气,这是侯爷的家事,还是由他来定夺吧。
便没有隐瞒,“车夫招认,他是听了夫人身边的谢嬷嬷命令,让他设法在路上伪装成云夫人意外摔下悬崖身亡。”
“恰好昨夜黑衣人袭击云夫人,他便想趁乱神不知鬼不觉将云夫人除去,等事发时再将责任推到黑衣人身上,谁知道云夫人机智过人,将失控的马儿控制住,救了自己和小丫鬟一命。”
说起来杨招也觉得佩服,没想到外表柔弱的云夫人,如此临危不乱,硬是在险境下给自己拼出一条活路。
若不是她冷静驾驭马儿,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只差一步,她可能摔下悬崖,粉身碎骨,从此香消玉殒。
高继行漆冷的眸底翻涌着风雨欲来的暗滚黑压,握笔的大掌青筋凸起,下一瞬,笔杆碎裂,断成几截。
“她竟敢对我的人动手。”
他缓缓吐出冰冷的音节,语气透着慑人的肃杀。
杨招知道他说的是谁。
谢嬷嬷若没有主子吩咐,哪儿敢对云夫人动手?
侯爷一向尊敬夫人,便是查出那玉佩是夫人与别男人的定情之物,也没打算责怪夫人。
谁能想到,夫人如此糊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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