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人是翊卫,也不能确定他就是——”杜昙昼:“对,所以我又检查了他的手,你过来看。”“……我就站这儿看吧。”曹世不敢靠近。“你们兵部使用的长枪,枪杆为蒺藜木所制,这种树制成的枪杆,如若长久不用,表面会浮出一层木灰,还会散发出一股奇特的气味,我刚才从他的掌心里摸到了这种灰,也闻到了那股味道,他必定是不久前触摸过长枪,才会在死后仍留下木灰。”杜昙昼转向曹世:“昨天才清点过,兵部失踪的翊卫就那二人,这人必定是其中之一。”曹世还有些将信将疑。杜昙昼掠过他走向正堂:“曹大人不用再想了,我直接把金沽阁的掌柜提来问话,到时一问便知。”金沽阁的王掌柜垂着手站在正堂里,抬头看了看牌匾上的“明镜高悬”四字,又低头望了望堂下的青铜制獬豸像,心里不由得有些打鼓。当堂外有人报:“杜侍郎到。”王掌柜腿一软,扑通就朝着堂上的公案桌跪了下去,这临台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威压,让没犯事的人也心惊胆战。杜昙昼绕过他,坐到公案桌后,曹世坐到他左手下方。“堂下何人?报上名姓。”王掌柜不敢抬头:“草民王科,是金沽阁的掌柜,今年三十有五,京城人士,家中有一儿两女,就住在——”杜昙昼打断他:“你看到了海捕文书上的嫌犯?”“是,是!”王科点头如捣蒜:“昨日夜半,金沽阁快要打烊时,草民接待了一位要住店的客人,今早起来,听客人们说榜上贴了海捕文书,草民好奇,忙里偷闲跑过去看了一眼,越看越像昨夜那位客人,草民不敢怠慢,当即报给了沿街巡逻的金吾卫。”发现无头尸后,为了尽量减少骚乱,杜昙昼下令用布将尸体盖住,从客栈后门运了出去,所以王科只知道金沽阁出了命案,却一点没见到尸体,也不知道死的到底是不是住在那间房的客人。杜昙昼继续问:“那人什么身量?长相如何?做什么打扮?”“那人身材高大,长相……就和海捕文书上差不多,方脸大眼,眉毛浓密,穿粗布衣裳,是普通百姓的打扮。”杜昙昼和曹世对视一眼,王科所说与无头尸极为相似,除了长相无法验证,其余都对得上号。杜昙昼招了招手,杜琢把两份海捕文书都拿了上来,放到王科面前让他辨认。王科看了一眼,指着那个叫唐达的武库看守,说:“就是他。”杜琢把文书卷起收走。杜昙昼:“今日在客房用捕网抓住的男子,你可曾见过?”“不曾见过。”王科想了想,又道:“也可能是来吃饭的客人,或者住店时不是草民接待的,所以才未见过。”杜昙昼指了指王科,让一旁的掌固把赏银给他。“你可以走了,这几日不要离开缙京,本官随时会找你问话。”王科磕了个头,拿上赏银便离开了。曹世对杜昙昼说:“看来那无头尸还真有可能是唐达,你们不是还抓回来一个男人吗?他会不会就是凶手?”“他不是凶手,就连唐达也不是在客房里被杀的。”杜昙昼分析:“砍头而亡的人,会从脖颈处喷出大量鲜血,我们赶到时,客房内并无大量血迹,虽然唐达脖子断口处仍在淌血,但只流了那么一点血,足以证明,他是死了一段时间以后,才被转移到客房里的,而那个被我们抓回来的人,身上干干净净,半点血渍都没有。”“那他为什么会在那里?”杜昙昼思忖道:“这也是我想要弄明白的地方。”莫迟被人带上正堂,见到杜昙昼不看也不跪,垂眸站在堂下。杜昙昼冷声道:“报上名来。”“莫——”莫迟停顿片刻,道:“莫迟。”“什么地方人?家住何处?以何为生?”“毓州人,居无定所,无以为生。”杜昙昼:“毓州?毓州地处西北,距京城千里之遥,你来缙京做什么?”莫迟想了想,说:“来凑热闹。”“放肆!”曹世厉声斥道:“身为嫌犯,见到临台侍郎非但不跪,还敢口出戏言?简直胆大妄为!”曹世气得口沫飞溅,莫迟就跟没听见似的,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杜昙昼锐利的眼神把莫迟由上打量到下,这个人年纪很轻,最多不过二十岁出头,身材高挑,纤瘦修长,五官清秀,肤色对于男子来说过于白皙。他的头发以一根布条系于脑后,身上穿的是最常见的青色布衣,腰间没有挂任何装饰,只斜斜插了一根烟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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