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想到自己,他身上疤痕纵横交错,就算再多几条伤痕出来,也只能说是虱子多了不怕痒,根本看不出来。可杜昙昼皮肤光洁,哪怕只平添一道伤口,都显得触目惊心,好像上好的美人灯被打碎了一条裂痕。莫迟盯着他后背直直看了半晌,直到听到杜昙昼一声轻咳,才缓过神来。“咳!”杜昙昼手握拳放在嘴边:“就算是我,被你用那么火热的眼神盯着瞧,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偷看被逮个正着,莫迟实在说不出“谁盯着你看了”这句话,只是木着脸,把头转到了一边。结果杜昙昼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新奇的东西,露出惊讶的目光,“莫迟,你……耳朵尖红了?”“哪有!”莫迟慌乱否认:“你看错了!要不然就是屋里太热了!”杜昙昼却笑了。“嗯,是我看错了,你正常得很,一点破绽都没有。”意识到杜昙昼在打趣自己,莫迟也不生气,他怔怔地看着他,突然问:“你刚才为什么救我?”杜昙昼一顿。莫迟说:“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去追那个人,你就不会身陷险境,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而且他要杀的也是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和你不一样,我已经习惯受伤了,就算被砍一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站在杜昙昼面前,与他不过几尺的距离,略垂着头,眼神却直勾勾地望着他,圆而上翘的眼睛睁得很大,眼底泛出流动的波光。这是杜昙昼从前没见过的样子。莫迟不再低着眼帘不露情绪、小心提防着他,也不再把所有的疑问藏在心里默默推测。他外表坚硬的那层壳好像软化了一些,让杜昙昼看到了他柔软的内里。虽然只是轻轻一瞥,还远不能触碰,但对莫迟而言,已是很大的让步了。杜昙昼缓缓开口:“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你受过的伤已经足够多了。”第10章 一物有一主===========================听他说完,莫迟许久都没出声,过了好一会儿,他刚要开口,外面就跑进来一个翊卫。“大人!我们抓到了马倌!”杜昙昼精神一振:“立刻带进来!”莫迟摸摸鼻子,站到旁边。杜昙昼抓起衣服,往身上一披,同时三两个翊卫押着一个年轻男子,来到他面前。“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刚跪在地上,马倌就开始喊冤。杜昙昼目光如炬:“本官尚未定你的罪,你因何喊冤?”“小的、小的……”马倌吞吞吐吐。杜昙昼猛地一拍桌:“你是不是焉弥人的同伙?!”马倌吓得把头重重磕在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拿性命担保,绝不认识什么焉弥人!小的……小的是赵青池将军府里的马倌,专替赵慎公子养马的!那平房里的马,就是小的奉赵公子之命,运到那里的!至于什么焉弥人,小的一概不知啊!”杜昙昼眼神一凛,命令道:“想要活命,就把你知道的如数招来!”“是是!”马倌磕头如捣蒜。马倌告诉杜昙昼,几日前赵慎带他去了西常马场,把自家的马拉出来二十多头,特制的铁笼和加长板车,把它们藏到了坛山脚下的平房里。冬日寒冷,马匹需要照料,赵慎就命他留在马房,喂养马匹。期间,有几个他没见过的陌生人偶尔在附近出现,马倌好奇,一问方知,那几人是附近种葡萄的农户。如今进入冬季,没葡萄可种,他们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逛到平房,见这里来了马倌这么个陌生人,就好奇地与他攀谈。“刚才来的路上,几位军大哥问小的,小的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焉弥人!要是小的当时就能看出来,早就去报官了!”杜昙昼:“焉弥与我们行事说话都不相同,你怎可能看不出来?!”“大人明鉴!那群人打扮装束均与咱们中原人无异!说的官话更是听不出口音,小的是真以为他们是缙京人啊!”杜昙昼不点头也不摇头,继续审问:“赵公子为何要把马放在这里?你又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马倌颤巍巍从腰带里抽出一个木牌:“这是小的进出赵府的腰牌,大人一看便知真假!”杜昙昼拿过腰牌,马倌又道:“至于公子的意图,小的不清楚也不敢问,只能说什么听什么。”腰牌木质厚重,刻字清晰,还有赵家的家徽,不像是假的。杜昙昼问:“你是哪一日?什么时辰把马运来的?”“三日、呃不,四日前,夜深人静之时,不知具体时辰。”杜昙昼眉毛一拧:“昨夜你在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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