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怀宁焦躁道:“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日子,那——”“嘘……”杜昙昼竖起食指:“殿下小声些,莫迟就在隔壁。”怀宁一怔,“他不是你的护卫吗?有什么不能让他听见的?”她本以为杜昙昼会说诸如“万事需要谨慎”,或者“小心驶得万年船”之类的话。没想到杜昙昼压低声音说:“莫迟本来夜间就难以入睡,他又耳力绝佳,要是还醒着,肯定早都听到殿下赶来的动静了,到现在还没来主屋,想必是睡熟了,殿下莫要将他吵醒了。”怀宁看他一脸忧心忡忡,似乎从他微蹙的眉宇间,见到了一抹老父亲般的慈祥与沧桑。她怔怔道:“没想到缙京第一美人、断案如神的杜侍郎,也有这么……”她在脑中搜刮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词最合适:“也有这么贤惠的时候。”杜昙昼表情一僵,“微臣还不知何时得了这样一个名头?”“没什么。”怀宁讪讪。那是她和京中世家女子聚会时,一群人闲聊评选出来的。那些成了亲的贵妇人,比起未出阁时,说起话来尤为明目张胆。“我要是年轻十岁,我就天天守在临台门口,就算不能偶遇杜侍郎,每天能见上一面也是好的。”“你连做梦都不敢做个大的!我要是年轻十岁,就拿上三尺白绫,跑到杜府门口,逼他杜昙昼娶我!”怀宁收回思绪,目光渐渐对上杜昙昼的脸。之前她满心都想着赵夫人的事,刚才被杜昙昼一打岔,心里那根筋猛地一松,怀宁终于有工夫细看杜昙昼了。他长发未梳,披散下来,发丝凝着烛光,如黑宝石般光华流转。他浓墨重彩如美人图似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半明半暗,愈发显得俊丽动人。怀宁暗暗啧了一声,腹诽道,这张脸长在男人身上真是浪费!门口传来笃笃两下敲门声,“是我。”莫迟还是醒了。怀宁有些诧异:“我根本没听见厢房的开门声和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怎么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了?”杜昙昼习以为常:“只要莫迟想不让人发现,他就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做到,现在已经很好了,要是之前,他想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恐怕连门都不会敲,直接到屋顶上偷听了。”说完,他冲着门外道:“把你吵醒了?快进来吧,外面多冷啊!”莫迟推门而入。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头发也由一根布条绑在脑后,眼神锐利,不带丝毫倦意,好像随时都能上阵杀敌。怀宁不禁想,这人真的只是个普通护卫么?赵夫人见他进来,再次请几人送她回府。“不是说此事临台还在调查吗?妾身相信杜侍郎的为人,定会还我赵家一个公道,所以……”她头忽然一晕,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侧方软倒。怀宁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赵夫人脑袋嗡嗡作响,还在安慰怀宁:“……无妨,我就是有点累了……”杜昙昼想了想,道:“赵夫人毕竟身怀有孕,软禁在府中的确有很多不便之处,下官虽认为殿下此举过于莽撞,但也觉得殿下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他顿了顿,说:“只是刚才郡主来的路上也注意到了,下官负责调查赵家一案,眼下正身处风口浪尖,府外有各方眼线,只怕这里也不是安全之所,还需寻得一处隐秘之地,才能让夫人妥当藏身。”只凭两人一来一回几句话,莫迟就推断出大致经过,他思索片刻,说:“可以去我家。”“你家?”杜昙昼问:“你那永平坊的小房子更是人多口杂,怎能让夫人安身?”莫迟:“不是永平坊,也不是小房子。”半个时辰后,盛业坊。盛业坊位于缙京东南角,是京中富商喜欢居住的地方,坊内大宅林立,放眼过去,满目皆是雕栏玉砌,画阁朱楼,锦天绣地。经过伪装的马车驶过平整的青石板路,最后停在了坊内一座宅院门外。这间院落似乎无人居住,院中漆黑一片,但仍能隐约见到其内的楼宇雕梁画栋、飞阁流丹。“到了。”莫迟率先从马车上跳下去。赵夫人第一个被他扶下车,见到眼前景象,不由惊叹:不愧是杜侍郎,连府中的护卫都如此富有。怀宁紧随其后跳下车,看到紧锁的大门,暗中皱起眉头:这里不会是哪个京外富商购置的豪宅,平时无人居住,莫迟要撬开门锁让我们偷偷住进去吧?只有最后下来的杜昙昼知道原委。“这就是陛下赏给你的宅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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