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二人解释说:“我们村里有头大黄牛,有天我放鹅出来的时候,经过它身边,这几只鹅就非要扑过去咬人家屁股,那牛就用牛蹄子踩鹅,一来二去的,两方就成了仇家!到后来,只要我家鹅听到牛叫,就狂性大发,乱叫不已,谁来都没用!”边说着,边还用木棍敲打竹筐,好不容易才让一群愤怒的大白鹅相信,村口那头老黄牛没有跟上来。杜昙昼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刚才那一通,咳得他脖子都红了。老丈终于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忙带着歉意道:“对不住啊这位官爷,我只是实话实说,完全没有说您像牛的意思。”“……无妨。”杜昙昼的嗓音还有些沙哑。侧头一看莫迟,见他紧紧抿着嘴角,一脸严肃的模样。杜昙昼冷漠道:“想笑就笑吧,当心把自己憋坏了。”“谁说我想笑了。”莫迟目不斜视,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头发上插着几根刚刚飞出来的鹅毛。二人回到杜府,天色已是大亮,杜琢焦急地等在门口,万万没想到等回来了一辆牛车。在大白鹅刺耳的啊啊乱叫中,杜琢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人从牛车上下来,还特意绕过鹅筐,远远伸出手,给了拉车的老人家几块铜板。看到这里杜琢已经很吃惊了,更吃惊的是,他以为车后座那个满头插着鹅毛的人,是驾车老头的儿子。当“儿子”从车上下来,看清他的脸后,杜琢失声道:“莫公子?你、你不会是带着我家大人,到坛山脚下的农户家里偷鹅去了吧?!”“什么偷鹅?”莫迟一脸无辜。杜昙昼从他身边默默走过,对他头顶的几根鹅毛视而不见。莫迟奇怪地看看他,再看看笑得扶墙的杜琢,嘟囔道:“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跟在杜昙昼身后,走上杜府门前的石阶。杜府大门上装着一面太极八卦铜镜,莫迟出来进去从没有认真瞧过,今天不知为何,经过其下时,抬头望了一眼——八卦镜的样子一点没记住,光顾着看镜子里那个满头鹅毛的自己了。短暂的沉默后,杜昙昼绷不出了,跟他那个坏心眼的家仆一起,哈哈笑出声来。莫迟红着面颊板着脸,着急忙慌地把头上的鹅毛抓下来,一不小心,牵扯到后背的伤,不禁“嘶”了一声。方才一路都“见死不救”的杜昙昼,终于生出了一点恻隐之心,上前来搀扶他,脸上还带着未尽的笑意。莫迟拿眼睛瞪他,埋怨道:“你刚才都不管我!”杜琢倏地止住大笑,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凝重,他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莫迟。等一下!声明赫赫的莫摇辰莫护卫,刚才这是在……撒娇吗?!“别害羞啊。”杜昙昼替他摘去其余的鹅毛:“你这个样子也很可爱。”杜琢的嘴张得能吞下一整颗鸡蛋。等一下!断案如神的杜昙昼杜侍郎,刚才这是在……哄人吗?!可爱?可爱是什么意思?!是他年纪轻轻就耳背听错了吗?莫迟咕哝道:“你在说什么啊……”看吧,莫护卫也觉得奇怪吧!“懒得和你说这些。”莫迟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饿了,我要吃上次的点心。”说着,经过杜琢身边,迈过了门槛。杜琢僵硬地扭过头,望向杜昙昼。“别急着吃,先让大夫来看看你的伤。”杜昙昼跟在莫迟身后走进府里:“厨子就在我府里,跑又跑不掉,以后还愁吃不着吗?”杜琢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反应了老半天,才捕捉到杜昙昼话里的重要信息:莫迟以后要常住下——不是,是他们两个怎么又受伤了?!杜琢叫来小厮:“赶紧去请大夫!就请上次那个擅长治伤的!”大夫二次登门,早已是轻车熟路,药箱里背的全是各式疗伤圣药,除了药以外,带的最多的,就是一卷卷绷带。大夫来时,莫迟还是清清瘦瘦的一个人;大夫走时,他已经被绷带裹得厚厚实实,背都厚了一圈。他也不在意身上难闻的药味,满心满眼都只有府里下人端上来的食盒。打开盒盖,里面又是十几种他没见过的点心,莫迟立刻将伤口疼痛抛之脑后,举着筷子在空中挥舞了半天,都不知道该从哪个开始吃起。杜昙昼也散发着同样的药味,只是他又换回了自家的衣服,药味夹杂着清幽的兰花香,端的是沁人心脾中又带着些许苦涩的回味。——杜府的侍女每日拿上好的兰花草为他熏衣,杜昙昼常年泡在这种香味里,连头发丝都是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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