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山关、处邪朱闻、焉弥……莫迟缓缓从记忆中抽离,还不行,他还没有资格停下。“大人……英明善断,当是名副其实的临台侍郎……”莫迟的胸口像是被硬块牢牢堵住,连话都说不通畅:“我只是一个小小护卫,未曾有任何非分之想……所以……”杜昙昼的脸色陡然冷下去。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人!杜大人!时方砚的信送回来了!”两人倏地分开。杜昙昼回头,见传信的驿使跑了过来,手里还高举着一封信。前一日,杜昙昼派人去拦截时方砚的信。而现在,时方砚的信被驿使从驿站截了回来,送至他的面前。杜昙昼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无名火,接过信封,迅速拆开。抖开信纸一看,信上一个字都没写,只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雕鸮。第52章 杜昙昼阴阳怪气:你倒是了解时方砚=================================================莫迟脱口而出:“时方砚有危险。”杜昙昼瞥他一眼:“你怎知道?”“雕鸮是夜不收牙旗上的图案。”莫迟说:“离京前,在仙杏阁,时方砚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他将时方砚临行前,与他在曲水流觞桌前的对话,一一复述给杜昙昼听。杜昙昼的脸色还没有完全缓和,仍带着一丝冷意,语气也平平无起伏:“如此说来,时方砚那时就知,此行前来馥州,定是危机重重。他又不是馥州人,此前并不了解此地局势,能有那么大的担忧,想来是陛下对他叮嘱了什么。看来他不是简简单单来馥州赴任,而是另有圣上交代的任务。”杜昙昼一开始就清楚,时方砚的遗书衣物和伍睿杰的尸身出现在同一地点,定不是巧合。他原本怀疑,时方砚的失踪,是因为查到了动不了的人,被那些人的手下灭口后,伪装成投湖自尽。那些人也许是撞见了范书喜杀伍睿杰的场景,于是将计就计,将伍睿杰的尸身伪造成时方砚的尸体,意图骗过官府中人。但从在时方砚家里发现的留书,和这封寄给杜昙昼的纸雕鸮,都能看出,这个少年神童不是莽撞之辈。换言之,时方砚的失踪,很有可能是他自己伪装出来的。莫迟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点,才会说时方砚遇到了危险。“如果不是真实目的即将被人发现,时方砚又何须出此下策,以假死遁出呢?”杜昙昼沉吟片刻,蹙眉道:“此事背后绝不简单,否则时方砚行事不必如此谨慎,连给我寄信,都只敢用如此隐晦的方式暗中提醒。他特意在金玉盒的留书中,提到了水匪一事,难道……他在馥州的发现与临淳湖有关?”就在这时,馥州府衙的大门突然被人大力冲开,有士兵神色慌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冉大人!不好了!冉大人在何处?属下有要事禀报!”冉遥正在后堂处理范书喜的案卷,听到声音,急忙戴上官帽,从堂中疾步走出,斥道:“本官说过多少回了,不准在府衙内跑动!何事需得如此惊慌?你且站下,细细报来!”那士兵咽了咽唾沫,哑着嗓子,喘着粗气道:“回大人!运官盐的船!在临淳湖上被水匪劫了!”“什么?!”临淳湖靠近馥州城的这片湖面,属于湖上少有的开阔地带,一望无边,碧波万顷。而离开了州府地界,往北延伸出去的大片湖水,便没有如此宽阔了。湖中许许多多的小岛星罗棋布,水面下暗礁横生,此起彼伏。这里的水道,对于不熟悉情况的船工来说,行船其上,可谓险象环生,稍有不慎,轻则搁浅,重则沉船。多年来,有无数不明真相的划船游人,命丧于此。自冉遥任刺史以来,他便不再允许私家船只进入这片水域。可官船却不能不从此地通行。因为临淳湖的水往北会注入顺马河,沿着顺马河才能一路向北进入缙京。馥州所产的盐铁,都是经由这条水路运往帝京的。从前,官府命人打造了特殊的船,在船底多加了几层木板,用以加固船只。木板由铁刀木制成,这种木头木质坚硬,一般刀斧都难以砍动,故而得名。除了船底做得更为坚固外,官府还雇用了当地最熟悉水情的船夫,专门在此段水路为护船官兵指引方向。即便如此小心,在穿行这段水路时,也时有意外发生。冉遥任刺史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在临淳湖上开辟了一条安全航路。他的做法虽简单粗暴,但行之有效——既然湖底暗礁丛生,那找人把礁石凿去,不就能安稳行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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