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手上一轻,再也没有任何可依凭之物,二人直直朝池面上的尖刀阵掉去。锋利的刀光映在莫迟的瞳仁上,杜昙昼再一次紧搂住他,用自己的后背迎向尖刀。莫迟蓦地瞪大眼睛,恐惧、担忧、不舍,这些被他用强大的理智压制了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喷薄而出。他放在杜昙昼背后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到了最后关头,他才敢坦诚地面对自己,他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喜欢面前这个男人。还来得及吗?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要对他说的是——千钧一发之际,消失多时的时方砚突然从一楼的阴影里蹿出。他目不斜视直奔池边,高举起手,使出全身之力,用蒲扇大的手掌重重拍向一块看似普普通通的木板。木板在他的掌击下轰然碎裂,露出了下方交织缠绕的铁链。铁链迅速移动,池面上的尖刀阵缓缓分开,就在莫迟和杜昙昼下坠的正下方,露出了一片安全区域。二人砸向水面,继而沉入湖底,在最后时刻躲过了池中的致命机关。匪首原本正扒在顶楼边上,安心等待二人被钢刀戳穿,谁料途中途胜变故,本来必死的闯入者,竟被人救下了。他身后,有水匪指着时方砚大叫:“是那个看牢房的郑三!”匪首定睛一瞧,见破解了机关的居然是自己人,瞪眼怒骂:“是你?!我就说被抓回来的那个女的是怎么逃出来的?原来是你这个叛徒跟他们里应外合!给我追!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身后众手下立刻领命冲了下去。时方砚顾不得搭救落水的两位大人,拔腿奔向辛良遥和乔沅。冲到困住二人的渔网旁边,时方砚左右扫了两眼,立刻看出玄机所在。他往最靠近左手边的廊柱上一拍,束缚二人的大网登时解开,两个人直直落到网下的小船上。辛良遥急急扯开缠在乔沅身上的渔网,嘴里还在向时方砚道谢:“这位大人!虽然还不知您姓甚名谁,但今日相救之恩,在下此生都难忘怀!出去后必定重礼相报!”手忙脚乱挣脱开大网,辛良遥拉着乔沅从小船跳到岸上,与时方砚会合。这时,匪首已带着手下来到了一楼。三人忙向反方向跑去。匪首的心思却不在他们身上,他冲到池边朝下一看,没有见到莫迟和杜昙昼的身影,急急勒令道:“快!打开寨子里所有的机关!今天一个人都不能逃出——”飒然的人影如鬼魅般从水下一跃而起,莫迟手拿一把从机关上拆下的钢刀,笔直捅向匪首。刀尖正正插入他心口,贴着他的心脏而过,如此锋利的一刀,却没有给这个至关重要的脏器带来丝毫损伤。莫迟冰冷的声音好似催命的无常:“若不是要带你回去受审,今日我必定取你性命。”他一把抽出刀,在匪首向后瘫倒之前,再度落入水中。匪首捂着胸口,哪怕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他也没忘了断断续续地吩咐手下:“去……把所有的机关都、打开……!”手下水匪奔到墙边,打开了墙上的一个暗盒,暗盒里装有一个木旋钮,只要将旋钮打开,寨子里所有的机关都会被启动。届时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整座匪寨固若金汤,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得入。就在水匪用力转动旋钮之际,所有人面前那座三层楼高的水车,却在瞬间停止了转动。“怎么了?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是不是你小子按错地方了?!”站在旋钮旁的水匪一头雾水:“我什么都没动!它自己突然停了!”匪首按住胸口的伤,在气息奄奄之时,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他伸出染血的手,颤抖着指向池底。池水深处,杜昙昼将一把钢刀深深插入水车底部的旋转链条之中。刚来到天井时,莫迟就说过,要是这水车能停,寨子里那些恼人的东西就都不会动了。如今,杜昙昼满足了他的心愿。可即便机关停止,岸上仍站满水匪,只凭他二人,依旧难以脱逃。乔沅正被辛良遥拉着往外跑,她忽然想起自己被抓进匪寨的经过。那时,船是停在了什么地方,有人扛着她没走多远就进了地牢,而在船停泊前,她的视野似乎有了片刻的黑暗。这是不是说明,小船是经过了一扇暗门后,直接停进了匪寨。也就是说,这片水池里一定有个地方是与外界相连通的!这样才能让船只出入!而当时,视野变暗时,耳畔隐约还响起了链条的转动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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