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莫迟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哦,我都没注意这里有棵花树,我只是觉得屋里太闷,出来转转。”杜昙昼走到他身前:“等得很无聊了吧?都让你先回府了,你就是不肯。”莫迟面不改色:“有你这么个美人天天在外面晃悠,我当然要盯紧一些才是。”莫迟明显在信口胡编,可杜昙昼还是心甘情愿地信了。“是么?那你可要跟紧点,别让我离开你的视线。”微风吹过,扬起莫迟的发丝,一阵淡淡的花香传到杜昙昼鼻尖,他轻轻一闻,是桃花的香气。临台没有种桃花,莫迟发上的味道是从哪里沾染而来?“走吧。”莫迟率先往门口走去。杜昙昼没有细想,和他一同离开了临台。那天晚上,莫迟原本睡得很熟了,睡梦中隐约听到细微的敲门声远远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他的神志从沉眠中迅速清醒过来,甫一睁眼,就对上了杜昙昼的双眸。——杜昙昼头撑在脑后,靠着床上的软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睡脸,始终没有入睡。他眸色深沉,不知在注视莫迟的这段不短的时间里,这位临台侍郎究竟在想些什么。“你……”莫迟被他隐晦不明的眼神所惊,不由得愣住了。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杜昙昼慢慢移开目光,撑着床坐起来,眼睛望向门口。很快门外就响起杜琢的声音:“大人,京兆府派人来了,说有要事需要与您相商。”此时已是深夜,杜琢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倦意。“京兆府?”杜昙昼意识到也许是出了大案:“请人进来。”不久以后,杜昙昼披了一件外衣,头发都没来得及束,就在正厅见到了焦急登门的京兆府尹。“杜大人!”府尹火急火燎地说:“下官夜半来访实属无奈,惊扰了大人清梦,还望恕罪!”杜昙昼让他有话直说。府尹心急如焚:“半个时辰前,西龙璧坊的一个胡商在自己家中被人杀了!”“胡商被杀?平民遇害,你带人调查便是,何须临台处理?”“大人有所不知!那胡商不是别的地方来的,他是乌今人!”“乌今人?”如今,乌今与大承的关系正处在微妙的平衡之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动摇乌今国的立场。乌今富商死在缙京,此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恰逢此关键时刻,府尹对待此事态度敏感,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陛下颁布有律令,七品以上的官员才由临台负责——”府尹见杜昙昼还有所迟疑,立马补充道:“大人!下官来找您,不仅因为死的是乌今人,更要命的是,死者去世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正是那位刚入京的乌今王子!”杜昙昼眉峰一抬,惊异地问:“他去见过木昆?”“正是!下官听闻此事,顿觉事情棘手,万一这乌今富商身份特殊,又不明不白死在京城,下官担心……”杜昙昼不再犹豫:“你在此稍坐,本官换身衣服就与你同去。”他绕过府尹拔腿往外走,走到门边,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那个死掉的胡商叫什么名字?”“回大人的话,他叫候古,据说是在城东做玉石生意。”第86章 杜昙昼在莫迟额头轻轻一弹。===========================================候古府中,主屋卧房内,豪宅的主人面朝下倒在地上,身下有一滩已经停止流动的血迹。京兆府的衙役没有动房内的任何东西,一切都和候古的尸体被发现时一模一样。杜昙昼在尸身旁边蹲下,审视的目光从他头顶一直扫到脚底。候古背后没有伤痕,甚至连一丁点血迹都没有沾上。从临台来的仵作就候在一旁,杜昙昼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上前,和杜侍郎一起将候古的尸首翻了过来。候古喉头被割了一刀,深可见骨,他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伤痕,看来此处就是致命伤。杜昙昼弯下腰,和仵作一起仔细检查他喉间的伤口。“长约两寸,深约半寸,边缘锋利,没有重叠的伤痕,而且伤口外宽内窄,凶器应当是单刃的刀而不是双刃的剑。”杜昙昼沉吟道:“凶手是一刀毙命,刀法极为精准,出手狠戾老辣。”仵作认真看了看,补充道:“刀口从左到右的深度都是一样的,卑职猜测,凶器应该是直刀而不是弯刀,因为弯刀造成的伤会左右浅而中间深。”杜昙昼看向候古胸前的衣服,他的前胸有一大片血迹,衣领被血浸成了深黑色,胸口沾到了血的地方却还是深红色。杜昙昼伸手一摸,领口的血迹几乎已经干了,胸前的衣料却被血泡得湿漉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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