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面无表情瞥了景三一眼,平静地说:“在这里等我。”说完,拔腿走向了赌坊。“你?!”景三伸手想去抓他的胳膊,却只摸到了他的衣袖。“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啊!”景三急得原地转了三圈,还是没勇气跟上去,他跺了跺脚:“真是急死个人!罢了,我等你一炷香的时间!要是到时候你不出来,我——大不了我就去报官!”潘茂就坐在赌坊顶层的雅间内,一边喝着茶,一边听账房先生给他汇报上月的进账。不久后,他陡然听得门外传来几声沉闷的声响,于是放下茶杯,朝外面问道:“刚才是什么动静?”房外寂静无声,许久都无人作答。潘茂和账房先生对视一眼,账房赶紧把桌上摆着的一大把银票收起来。潘茂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收什么收?缙京城里难道还有人敢抢我潘茂的钱吗?”账房唯唯诺诺应了一声,还是把几沓厚厚的银票放进了银箱里。潘茂提高嗓门又问了一遍:“人都死了么?这么简单的问题答不上来?”“没什么动静。”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是这层楼的护卫都被我干掉了。”潘茂还没来得及吃惊,就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形劲瘦利落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而外面的走廊上东倒西歪躺着的,是他精挑细选的十几个魁梧护卫。“你——?!”潘茂惊愕地望着来人,不敢相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里作乱。年轻人手中没有武器,腰间的一把长刀尚未出鞘,他甚至没有释放出太多杀意,秀丽的面容间看不出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如深潭般平静无波地注视着潘茂。潘茂脑门上青筋一跳,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睁着大如牛眼般的双目,呵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莫迟竖起手指,在脸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还不想杀人,所以闭上嘴不要说话,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其余的废话全都不要讲。”账房在莫迟进来时已经躲到了桌后,此刻见他的注意力在潘茂身上,当即就想从他身侧溜出去,把楼下的护卫叫上来。刚往门口爬了几步,就被莫迟单手钳住脖子,从地上提溜了起来。莫迟看也不看账房,把他整个人提到潘茂面前,手上一个用力,账房就像断了气似的,脑袋一歪,眼睛一闭,身体一软,丧失了意识。莫迟漫不经心地松开手,账房的身体就咚的一声倒落在地。潘茂在头目的位置做得久了,并没有轻易被莫迟的举动吓到。他瞪着莫迟,皮笑肉不笑地嗤了一声,压抑着勃然的怒火,冷笑道:“小子,你当这里是谁的地界?得罪了我潘茂,你以为你能——”莫迟是如何来到自己面前的,潘茂根本没有看清,他记得他没有睁眼,可是下一瞬莫迟就如神出鬼没般出现在了眼前。那时候他们的距离近到,潘茂甚至从莫迟身上闻到了一缕极淡的兰香。只是此刻的潘茂没有半点欣赏兰花香气的闲情雅致,因为就在转瞬间,莫迟已经夺过了他的茶杯。潘茂的目光还没顾得上转移到他手上,那盏透彻的金丝琉璃杯就在莫迟手中裂成数片。当潘茂反应过来刚才响在耳边的,是杯子的碎裂声时,一股凉意陡然从喉结处出来。潘茂定睛一看,莫迟纤长白皙的手指从他面前一闪而过,随后,一枚带着血迹的碎片被他随意地扔到了角落。潘茂双手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却没有如他所料的那样在脖颈间发现伤口,只是放下手时,才在掌心见到隐约的血痕。莫迟没有割开他的喉咙,他只是在潘茂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莫迟的声音低低传来:“我说过,我还不想杀人,不要再说废话了,接下来,我问,你答。”潘茂惊疑不定地盯着他,最终识时务地点了点头,眼底还藏着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惊惧。莫迟却没有马上问他,他垂下眼眸,勾起一边嘴角自嘲一笑:“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横着下刀的,竖着割,才能死得更快。”潘茂的脑子转了半天,才隐隐察觉到他这句话的意思,又一次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莫迟的下刀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是用琉璃杯碎片横着割向潘茂,而是从下往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口。这道口子从潘茂的锁骨中缝一路向上延伸到他的下巴,可想而知,如果莫迟真想杀他,他的喉管早都被整条割开了。后知后觉的恐惧,让潘茂顿时出了一脊背的冷汗,他咽了咽唾沫,庆幸自己此刻还能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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