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如有所思,他慢慢放下窗帘,又坐了回去。看见杜昙昼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杜琢的回忆就此被他自己中断。待看清自家大人的样子,杜琢先是一顿,紧接着着急忙慌地冲了上去。——然后被宫门口的禁卫拦下,没能第一时间迎接杜昙昼。“大人?!您这是——?!”杜昙昼手捧官帽,墨黑的长发垂在脑后,说是披头散发也不为过。杜琢又惊又怒又困惑的时间里,杜昙昼已经从宫里走了出来。“别声张。”他神色如常:“出府前我让你准备的常服呢?”杜琢忙道:“备下了!就在车厢后头的衣箱里!您——”“知道了。”杜昙昼把官帽往他手里一塞,一跃跳上马车,钻进车中。不一会儿,一个穿戴整齐的杜昙昼重新出现在杜琢面前。杜昙昼推开车门,将一封用蜡严密封口的信递给杜琢:“现在就去,帮我八百里加急寄给毓州刺史。”“毓州刺史?”杜琢接过信封。“此事其实直接询问赵青池最佳,但我现在没有权力直接给赵将军写信,只能去问毓州刺史了。”杜琢收好信封:“何事如此着急?”“别问了,现在就去寄,坐车去。”杜琢:“那大人呢?”“我要去一个地方,离这里不远,走过去就是。”杜琢坐着马车离开时频频回头,眼中不乏担忧。杜昙昼没有再看他,穿着便服就往东面走去。他要去的地方很近,就在宫墙之下。几个月前,他曾在这里向胡商买了一把刀,后来那把刀被莫迟带去了很多地方,它曾用来与很多人交过手,但刀身上始终没有留下任何豁口。当初胡商一开口就是千两的价格,杜琢那时不断给杜昙昼使眼色,让他别买这个黑心商人的东西。但杜昙昼一眼就看出那是把真正的宝刀,一句话没说,就把它买了下来。如今,这把刀作为证物,就躺在临台的库房之内。胡商老板仍然记得杜昙昼,杜昙昼刚推门进去,他就认出了他。“公子!”老板殷勤地迎了上去:“许久不见!又来买刀吗?最近进了不少新货!我都拿出来给您看看?”杜昙昼二话不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我不买刀,只是有几件事,想要找你打听打听。”老板收了钱,笑容更灿烂了:“公子请讲!掌柜的我一定有问必答!”杜昙昼:“当时我买的刀是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吧?”老板频频点头:“当然!那是我卖过最好的刀了!”“从过完年到现在,你有没有卖过和它差不多的刀具?”老板连连摆手:“没有没有!那么好的刀,我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见!想要找第二把差不多的,那得靠运气了!”“我不是说完全一样,我是指刀刃类似,比如宽窄相同,长度一致,同为直刀?”老板愣了半天,见杜昙昼紧紧盯着他,知道这回搪塞不过去了,只好支支吾吾地:“呃、这个……公子能不能提示一下?就是那把刀它、它有什么——特征?”什么“当然记得”,什么“卖过最好的刀”,全是他用来吹嘘自家的刀,顺便忽悠杜昙昼再多买几把的说辞罢了。杜昙昼也不跟他计较:“直刀,长约两尺,刀柄没有装饰,刀身很窄,大约两指宽,刀刃十分锋利,是毓州人常用的样式。”胡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喃喃道:“刚才公子的这段描述,我怎么觉得我好像不久前才听过。”“是真的听过?不是说出来骗我的?”胡商缓缓点头:“听过,听过,什么时候呢……?对了!我想起来了!不久前我遇到一个奇奇怪怪的客人,他就买了把差不多的刀!”杜昙昼问:“何处奇怪?”“他试刀的时候,割破了自己的大拇指,还舔了舔伤口上的血!看着怪吓人的!”杜昙昼追问:“他长什么样子?还有什么其他让你记住的地方?”胡商的记忆慢慢复苏,逐渐想起了当天的经过:“他花三百两买了我的刀,试刀的时候我见到了他的手,他的手背上有很多斑斑点点的伤疤,像是烫出来的。”“烫出来的?”杜昙昼疑惑道:“确定不是刀疤?”“不是,是大大小小的圆形伤痕,刀可割不出来那样的形状。”杜昙昼紧追不舍:“还有呢?”“嗯……他穿的中原衣裳,可梳的头发又像是胡人,额前还放下来了一缕,挡住了左半张脸,他具体长什么样,我当时就没看得太清楚,现在就更想不起来了。”杜昙昼突然想到什么:“你有没有纸笔?借我一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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