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蹲下身:“虽然你和执思是两个谎话连篇的小人,但这件事你确实没说错,是你和我一起害死了鹿孤,所以我会亲自把你送到他面前。”执骨扭曲的面孔顿时一僵,眼前突然寒光一闪,那把凛然的长剑就拿在莫迟手中,剑尖直指他的咽喉。“你就不想知道整件事的真相吗?!”执骨用力挣扎:“候古和舌人是怎么死的?你与解披在驿馆都发生了什么?你难道都猜得到吗?!”“当然。”莫迟答得毫不犹豫:“你不会以为你杀人的本事很高明吧?我只提醒你一句,我的烟管里放的可不是烟丝。”执骨浑身一抖。“还有驿馆的事,就更好猜了。”莫迟慢悠悠地说:“你事先潜入,趁解披不备将其杀死,把他的尸体放至内间,之后易容成他的样子与我见面,在所有人都赶来之际,将我引入内室,最后从窗户脱逃。”他厌弃地看了执骨一眼:“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卑劣,为了私欲,连过去忠心耿耿的属下都能说杀就杀。早知如此,当初在焉弥我就该一刀杀了你,何必让你苟活到现在!”脚下传来细微的震动,仔细一分辨,居然是执骨在笑。“你当初没能杀得了我,就以为现在可以么?”东面的山林中突然传来“噗窣”数声,几枝羽箭嗖嗖向莫迟射来。莫迟侧身往后一退,挥剑抵挡,可脚下原本平整的泥土地忽然往下一陷,一圈绳套骤然冒出,牢牢套住了莫迟的左脚。莫迟打落了破空而来的箭支,却错过了将脚脱出的关键机会,一时不差,被绳圈向后拖倒在地。执骨从地上跃起,断掉的右手抬不起来,他就用左手抽出刀藏在胸前的短刀,一刀砍向身旁的大树干。这根大树早就被他从背面锯开了大半,只是勉强维持着不倒。被他一刀砍中,大树终于完全断裂,几丈高的树干带着不可挽回之力,重重向后倒去。随着树木向后的动势,执骨事先设计好的绳套圈着莫迟的腿,拖着他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往山崖边窜去。莫迟不断反手持剑,不断刺向地面,试图减慢速度。但树干倒地的力度太大,莫迟的动作几乎于事无补。在第三次将剑插向泥土时,软韧的剑身撞上地面的石块,霎时从中间绷断。莫迟手臂被震得一麻,断剑险些从手中掉落。崖边已经近在咫尺,他若再不能脱身,就要被从山顶上甩下去了。漏泽园的山势很怪,安放坟墓的这一侧极其平缓,可背侧却十分陡峭。从正面看似乎不高的小山,从悬崖边看下去,居然峭峻无比。莫迟的脚已经在崖边悬空了,危急关头,他不顾后背在地上摩擦产生的疼痛,倾尽全力支起上半身,用断剑刺向脚腕。他力气极大,虽然一剑弄断了绳索,但自己的脚腕也因此被戳伤,鲜血四下飞溅,有几滴都溅到了他脸上。绳索当即脱落,随着树干在背后轰然落地,方才拴着他的长绳被扯下了悬崖。再慢一步,那么摔下崖底粉身碎骨的,就是莫迟自己了。莫迟一口气卡在胸口,还没来得及喘匀,就听后头传来凌厉的风声。刚一回身,就被执骨扑倒在地,死死压在了地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还能活着回来?!”执骨双目赤红,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用断掉的右手和左手一起,将莫迟牢牢钳住:“为什么你能获得中原皇帝的赞赏?而我却遭到所有乌今人唾弃!再无翻身之日!”莫迟本来就在悬崖边上,执骨这么一扑,让他整个上半身都悬空在外。执骨和他两个人的重量,压得崖边的碎石不断往下滚,可执骨就是不松手,通红的双目中只有疯狂的杀意。他宁可同归于尽,也要带着莫迟一起死。莫迟拼力挣扎,但执骨已然陷入癫狂,力度之大远超寻常,莫迟竟然挣脱不开,后腰都探出了崖边。只要执骨再用力往外推一寸,两个人就会一起跌落山崖。“我才不要——”莫迟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一句话:“和你这个难看的丑东西死在一起!”他用尽毕生之力,双臂猛地一抬,脖子上的青筋乍然暴起,硬是将发了狂的执骨从面前推起。执骨被迫抬起了上半身,但手还下死力攥着莫迟的肩膀。而随着莫迟的挣动,两人齐齐往下滑了一寸,眼看就要一同从崖边摔下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闪着寒芒的长刀突然从执骨前胸穿过,带出来的血都喷到了莫迟的脖子上。执骨不敢置信地低下头,莫迟倏地睁大眼睛——杜昙昼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上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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